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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活計回來叫曲悠,曲悠才醒過來。
曲悠在發燒,他看到自己手腕上被縛造成的瘀痕,腿上胸腹上手臂上,甚至連肩膀上都有很多烏青的痕跡,還有些齒痕,這讓曲悠哭了出來,把臉埋在手臂裡,哭了一會兒,媽媽在樓下叫他吃飯了,他才從衣櫃裡找出長袖襯衫和長褲出來穿上,擦擦眼睛,下樓去。
他嘴唇也有點腫,刷牙的時候感受到疼痛,是被季鴻咬破了皮。
曲悠低著頭慢吞吞地吃飯,他害怕媽媽看出自己的不正常來,那種事情,他是不能讓任何別人知道的。
不過,曲媽媽根本沒有太在意他,還問起季鴻什麼時候走的,曲悠只是不答。
曲媽媽問不出來也沒說曲悠什麼,只說讓曲悠午飯自己在家下面吃,或者去爺爺家裡吃也行,她要出門去吃宴席,中午有人家裡結婚,晚上要去參加季鴻外婆喪事裡的最後一天的追悼宴,她說她要晚上才回來。
曲悠沒有回答她。
曲悠一向就是個悶葫蘆,曲媽媽也沒在意,就打扮好了自己走了。
曲悠那一天過得渾渾噩噩,他心底很害怕,前一晚的事情對於他是最深刻恐怖的噩夢。
他把家裡大門關得死死的,他害怕季鴻還會找來。
不過,讓他放心的是,季鴻沒有找來,季鴻回去了,再也沒有來過。
曲悠吃了家裡退燒的藥片,就一直蜷縮在床上,腦子裡胡思亂想著無數的東西。
他晚上沒有去上晚自習,老師有打電話到他家裡,但他沒有下樓去接。
曲悠是第二天才去上課的,給老師說自己生了病,昨天才沒來上晚自習,老師看他臉色蒼白,精神萎靡,關心了他的身體兩句,就沒計較他的曠課了。
季鴻是在他外婆上山之後就馬上回XX市了,對於那樣對待了曲悠,他心裡有一絲內疚感,但是,這點內疚感很快也被其他的事情給沖走了,他把曲悠放在了腦後。
曲悠的病是在一個多星期後才好,身上的烏青和齒痕那時候也淡到差不多了。
但是,身體上的痕跡看不到了,心裡的痕跡卻永遠也抹不掉。
發現自己出了問題,是在他高二上學期中期考試前不久。
他到廁所裡上廁所,看到旁邊同學的那根東西,讓他心裡突然升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他明白那種感覺是悸動和嚮往。
他被自己的這種感覺嚇壞了,覺得自己一定是心裡變態了,自己不正常。
曲悠並不是嬌氣的人,那次被季鴻強/暴的事情,他把這事埋在了心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給自己下了很多心理暗示,讓自己不要在意那次的事,竭盡全力去忘記,他沒有讓季鴻對他的生活和成長產生更大的影響。
他的成績也沒受到什麼影響,還是班級七八名的樣子,認真讀書,努力完成作業,看課外書籍,依然和同學的關係疏遠,話少,沉默,不過,卻增添了一點,發呆的時候眼神總是帶著些憂鬱。
他有被兩個女生告白,一個是同班同學,一個是隔壁班的,他都禮貌地拒絕了,還是寫的長詩拒絕對方的,詩體優美,文字憂鬱,讓被拒絕的人對他生不出反感,只覺得更加感動。
他一直認為自己不會受到季鴻的影響的時候,那件事情的後遺症還是出現了。
曲悠已經十六歲多要到十七歲了,沒有遺精這種昭示他長大的事情出現過,他家裡也沒有父兄來給他說這種事,他平時也和男同學關係冷淡,所以,他這麼大並不知道會有這種事出現才正常。
他對女生並沒有什麼特別感覺,初戀的物件也是讓他有精神上的快樂與愉悅,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他現在依然對他的那個暗戀物件有喜歡的感覺,覺得對方像女神一樣地乾淨純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