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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霂迎著他的目光，一臉莫名。
倆兩對望，過了幾秒，林霂忽然反應過來，蕭淮也在此時開口： &ldo;我曾經嘗試聯絡你，始終聯絡不上，卻不知你已經把我劃入黑名單，理由是……&rdo;
他看了看手機螢幕上的備註，唇輕輕揚起一絲弧度，嗓音低醇溫柔：&ldo;你做的對，女孩子要有保護自己的意識。&rdo;
林霂尷尬極了，趕緊撤銷黑名單，當著他的面把手機號存入&ldo;朋友組別&rdo;。
她緩和氣氛笑了笑，岔開話題：&ldo;這麼晚了，慕尼黑機場還有飛往柏林的航班？&rdo;
&ldo;我有一輛私人飛機託管給空客公司。&rdo;
果然是大人物，還有私人飛機。林霂不擅攀談，有些接不上話。
蕭淮問道：&ldo;你喜歡聽音樂？五樓客臥裡有許多古典音樂的黑膠唱片，你可以自取。&rdo;
五樓客臥……林霂不假思索道：&ldo;不麻煩了，我用手機聽音樂也一樣。&rdo;
蕭淮沉默了幾秒：&ldo;林霂，你有個特點，時常對朋友說不，包括對最好的朋友關怡。&rdo;
說完，他話鋒一轉：&ldo;當然，這說明你獨立，有主見。&rdo;
林霂知道蕭淮最後的評價並不全是褒讚。也許是因為今日感觸太多，內心不斷翻湧著什麼，她用剋制平靜的口吻回道：&ldo;蕭先生，我是個平凡的人。平凡的人更要學會獨立自主，否則哪天失去了依靠，很難在無人噓寒問暖、無人幫助支援的日子裡生活下去。&rdo;
見蕭淮神色一怔，林霂又說：&ldo;我的意思是，並非所有的人都像你這麼包容。換位思考下，我能不給人添麻煩，就儘量不添麻煩。&rdo;
&ldo;親愛的herann，專車已經抵達，你可以啟程。&rdo;老管家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了進來。
林霂客氣道：&ldo;蕭先生，我送你。&rdo;
外面天寒地凍，蕭淮不同意林霂送，但她堅持走出城堡，目送他上車。
寒風徹骨，又下起了細雪，她的臉幾乎凍僵，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對著頂級賓士車裡的蕭淮揮手告別。
車子漸遠，她哆哆嗦嗦地走回屋子裡，一條微信訊息出現在手機螢幕上。
hsiao：&ldo;我把密碼箱的臨時密碼告訴你。&rdo;
林霂的手指凍僵了，發語音代替：&ldo;不著急，我等你回來。&rdo;
她聲線顫抖，聽上去像是凍壞了。車裡的蕭淮也改用語音回答：&ldo;抱歉，讓你久等。&rdo;
林霂覺得這話頗為耳熟。兩年前，男朋友從德國回來，在機場抱住她的時候，也曾經說過同一句話。
那一刻，她滿心歡喜。
現在才知道，不過是一場空歡喜。
她的神情變得黯淡，很快又恢復正常，將手機湊到唇邊，按下微信語音的&ldo;小方條&rdo;。
慕尼黑的冬夜，雪還在不停地飄落，氣溫驟降，客臥的玻璃窗上結起了霜花。
林霂看了一會兒雪景，關燈入夢。
賓士車逆著冽風前行，風雪鋪路，車窗上亦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蕭淮結束與助理的通話，才注意到林霂發過來的新語音訊息。
他點下播放。
寂靜的空間響起林霂的聲音，溫言軟語，透露出少有的揶諭的意蘊。他能夠想像得到她說這段話時淺淺一笑、唇角彎彎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