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爭執,分道揚鑣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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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安。”
羅貝爾把一個大布袋扔到天河的床上。
“拿好,這你的衣服和十天的乾糧,我們馬上跑路。”
江天河坐在床上怔住:“跑路?”
“對,跑路,安科納完了,我不能給它陪葬。”
“跑路!為什麼!”江天河激動地語無倫次:“我們,不是,格熱戈日叔叔,那個……”
羅貝爾淡然道,“這裡和羅馬距離不遠,二十天時間足夠信使慢吞吞地往返十次,但格熱戈日至今仍未收到教皇的命令,你猜為什麼?”
江天河磕磕巴巴地道:“因為,因為……”
“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擔心的是一種可能。”羅貝爾把常用的幾件衣服塞進自己的包裹,“我擔心,我們在教皇眼裡已經犧牲了。”
他把收拾好的包裹塞到江天河懷裡,又去收拾另一堆書本:“聖座以羅馬為主的大片領土多在義大利西岸,安科納是唯一一座瀕臨亞得里亞海的東岸城。”
“安科納淪陷不會影響教皇國的基本盤,反之,如果救援安科納,羅馬本土就有兵力不足的風險——你會為了認真上美術課而耽誤寫數學作業嗎?”
江天河搖了搖頭。
“是啊,小孩都懂這個道理。”羅貝爾用草繩把書本捆成一捆,背在背上,“教皇和奧地利人正圍繞著安科納在下一盤大棋,再不走,咱們全得為主的榮光‘光榮犧牲’。”
“誰愛犧牲誰犧牲,我要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那,格熱戈日叔叔怎麼辦,還有那麼多哥哥姐姐。”
江天河抱住羅貝爾的手臂:“我們叫上他們一起逃跑吧!”
羅貝爾回頭看了她一眼,突然按住她的頭揉了兩下。
“我知道你很喜歡他們,他們對你而言是親暱的大哥哥,大姐姐,還有和藹的長輩——但事情不只有你看到的表象。”
“格熱戈日是個被胡斯派驅逐的失地主教,其他人也都是跟隨他一路逃亡的舊臣。他們曾經在布拉格欺男霸女、強徵課稅、肆意妄為、無惡不作,這才被布拉格人轟出教堂。”
羅貝爾掰著手指:“自從他到了安科納,格熱戈日額外徵收了不知道多少杜卡特和格羅申,安科納的地皮被他颳了一層又一層。因為他的暴行而妻子自散,家破人亡的少說也有幾十戶人家!”
“格熱戈日快四十歲了,一般的修士在他這個年紀早該在羅馬有一席之地,但他卻只配在安科納當一個區主教,距離羅馬還有都主教,宗主教兩級差距——因為他的下賤行徑導致公教喪失了波西米亞大教區,所以他被處罰流放安科納,他的手下人不得不跟他一起吃苦。
你別看他們對奧地利人咬牙切齒地痛恨,其實奧地利人入侵,最高興的就是他們。守住安科納,他們就能洗脫過去的恥辱,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而戰,但絕對不是為了路邊幾近凍斃的餓殍——沒人在乎他們,包括我。也許我會有一些道德上的譴責,但不足以讓我搭上自己的命,你明白嗎?”
羅貝爾戳著她的心口:“所有人都有理由死守,但我沒有,你更沒有,我們犯不著給這座必定淪陷的城市陪葬。”
江天河張大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現在,拿好你的衣服,其他的東西我來背。”
羅貝爾嘆了口氣:“雅各布還帶著騎兵隊駐守在城外,等天色完全變暗,我就以犒軍的名義出城。我們從佛羅倫薩轉去熱那亞避難。”
“放心吧,我不會拋下你不管。”
房間內的蠟燭映照出兩道年輕的身影,在破洞的牆壁上幽幽晃動。
日落西山暮。
羅貝爾在修士袍裡著上軟甲,牽出後院的駿馬,推著女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