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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滿臉諂媚的笑,快步走到了江文東身邊,伸手去攙扶他。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還用你攙扶嗎?以後你做事時,只要動動腦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江文東躲開白鷺的手,不想再糾結這件事,就岔開了話題問:“你孃家的村子,就在附近?”
“喏,那邊就是。”
白鷺抬手指著路西:“我們村的情況,我基本都瞭解。倒是不用走訪了。”
他們村的情況,比最窮的花家村強不了多少。
人均口糧地一畝半(口糧地是不用繳納農業稅的,也就是公糧),再加上各家的承包地,家家戶戶都得有個十畝地左右。
一些地種小麥,一些地種白菜。
小麥交公糧和自己的溫飽,白菜賣錢用來支付整年度的花銷,娶媳婦蓋房子的錢,也都是指望白菜。
白鷺一邊說著,一邊扶起了車子。
車子掉了鏈子,卡在軸承處時白鷺剛好摔倒,導致鏈條被扭,不能騎了。
“軍子,過來!把我的車子推家去,修好後給我送鎮上。”
白鷺使喚弟弟的樣子,比使喚牲口還要更順手。
關鍵是白擁軍比牲口還要聽話——
趕緊跑過來,直接把腳踏車扛在肩膀上,轉身就走時又深深的看了眼江文東。
意思是說:“就算你是鎮長,以後真要是敢欺負我姐,我也饒不了你!”
這傢伙腦子有問題吧?
江文東沒有理睬這個莽夫,對白鷺說:“白主任,估計你有很長時間沒回孃家了。現在我放你大半天的假期,你回家看看家人,我自己去花家村。”
白鷺臉色一變,立即搖頭:“那可不行!您現在是微服私訪,沒誰知道您是鎮長。萬一有不長眼的,欺負您咋辦?”
她可不是開玩笑。
這年頭群眾們的法律意識比較淡薄,民風還是很彪悍的,打架鬥毆的事屢見不鮮。
就江文東這繡花枕頭樣(白鷺心中語),一旦遇到壞孩子,被揍個鼻青臉腫,車子和錢包被搶走,事後還找不到人的那種事,還真有可能會發生。
江文東也知道自己的斤兩。
屁股還疼著不是?
可他還是對白鷺說:“就算我真遇到壞人,你一個女人家跟著我,又有什麼用處?你不在我身邊,我跑的還快點。”
“嘿嘿,您這樣說可是小看我了。”
白鷺昂首挺胸,頗為自信的樣子:“這三里村五里莊的,誰不知道我鷺鷺姐的大名?您去小賣部裡買盒火柴,只要提到我的名字,怎麼著也得給您便宜一分錢。”
江文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白鷺倒不是在吹。
父親早去後,頗有幾分姿色的白母,在拉扯他們姐弟倆長大時,孤兒寡母的沒少被人惦記。
白母性子柔。
白鷺為了不被欺負,只能逼著自己潑辣,在打架時敢下狠手!
這一點,從她剛才狂抽軍子的大嘴巴時,那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中,就能看得出來。
附近這幾個村裡的壞孩子們,還真都聽說過白鷺的大名,知道她不是個善茬。
話說江文東也想帶著白鷺。
有這個小狗腿鞍前馬後的,江文東這幾天“微服私訪”時,那是頗為省心的。
“可你的車子——”
看著扛著車子闊步而去的軍子,江文東有些為難:“咱們要是步行去花家村,那得走多久?”
“為什麼要步行?”
白鷺走到江文東的車子前,扶起來抬腳上車,擰腰拍了拍後座:“來,雅座。”
江文東——
白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