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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我的視線。
其實,當時我想說的還有另外一句話,可是我已經沒有勇氣再說。你能猜到我想說的是什麼嗎?
我想說,我心裡也有我愛的人,即使我知道她心裡愛的是另一個男人,即使她已經告訴我說她一輩子都不會愛我,我依然愛她,直到我死為止。
這個人,就是你。柳如,你的確做到了你說的話,而我,也做到了我想說的。我們都堅守了我們的愛情——有時候,愛情真的只是一個人的事。
我知道,你不後悔你的堅持。因為,我不曾後悔我的堅持。
所以,我要一直在這裡陪你。所以,現在我要去看看我們的花田。
對了,昨天有人來過,是你心心念念疼愛著的一個人。
她站在我的面前,笑盈盈的,穿一身淺綠的衣服,胸前戴一隻祖母綠綴成的胸針。那容貌,那神情,儼然一個年輕時候的你。
“小漪?!你來了?”
她笑而不答。
我把她迎進屋,沏上一杯香茗。
“範叔叔,我到香港辦事,順路來看看您,也順便看看……”她禮貌地止住話頭。
我知道,她是想說順便來看看你。
我和她聊了一會兒——不過是應景——她們的情況其實我是瞭解的,詩潔每次來時都一定會談起——她們現在已經接手了所有的生意,並且做得有聲有色。
我帶她上了樓——看你的畫,在她的要求下。在那幅我為你畫的畫像前,她逗留了很久。
“真美……”她說,“看得出,她對你的感情亦是很親近,不枉費了你十年的悉心照顧。”
傍晚,我送她出門。
“慢走,小漪,以後常來。這句話我的確是出自真心。”她的言行氣度,一如當年的你。看到她,宛如你在我身邊。
她笑嘻嘻地回頭,眼裡帶著頑皮。
“範叔叔,你真的沒看出來嗎?”
我一愣。
她笑意更濃了,終於指了指胸前的祖母綠胸針,說:“範叔叔,你也被它矇住了眼睛。物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我就不能把漪的祖母綠戴出來騙騙人?”
我恍然大悟。
謎底揭開了,她“格格”地笑出了聲。
“範叔叔,對不起哦騙了你,我是漣,不是漪。昨天漪不大舒服,所以我代替她來香港談判了。因為跟客人約好的是漪前來,所以……我和她換了胸針……沒想到,所有的人都沒看出來,客人、隨行的同事、就連您也……現在漪大概正戴著我的紅瑪瑙胸針在展覽館檢查工作呢!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認出她來……呵呵,我和漪長得真有這麼像嗎?”
我也笑了,“是啊,你們長得很像噢!真的神仙難辨!不過,一定會有人能夠一眼就把你們認出來的——就像當初能把你母親和姨母區分開一樣——一個真正愛你,或者愛小漪的人。”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