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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全都是他改裝的,他很擅長機械,事實上,他真的令人驚訝。我們開得非常快。&rdo;
她停了一下,讓悲哀的潮水平靜一下‐‐它從沒平靜過。但是她深吸一口氣‐‐記得每當她說什麼之前總要深呼吸‐‐然後才能繼續說下去。&ldo;我們在車裡談話。&rdo;
德&iddot;萊佩點點頭。
&ldo;但是,這意味著我們要打手勢,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彼此看著對方。他一個勁兒地問我為什麼難過,助聽器不好使?是我氣餒了?還是父親又因農場的事打擾我了?……他……&rdo;
她必須再一次深呼吸。
&ldo;丹尼正看著我,沒有看路。哦,上帝……就在這時,在我們前面,我沒有看見它從哪裡出來的。&rdo;
&ldo;什麼?&rdo;
&ldo;一輛卡車。大型卡車。裝著一車的金屬管子。我想在丹尼沒注意時它變道了,然後,哦,上帝,他什麼也做不了,所有的管子以每小時上千英里的速度向我們衝來……&rdo;
血,好多血。
&ldo;我知道他剎車了,我知道他試著轉彎。但是太晚了。不……哦,丹尼。&rdo;
血噴射著,噴射著,像從牛犢的喉嚨向外噴湧。
&ldo;他盡最大努力想把車駛向道邊,但是一根管子撞碎了擋風玻璃,它……&rdo;
德&iddot;萊佩握著她的手。&ldo;告訴我。&rdo;他低聲說。
&ldo;它……&rdo;這句話幾乎無法說出來,&ldo;它把他的胳膊截掉了。&rdo;
就像鮮血透過排血槽流到屠宰房中心的可怕的井裡。
&ldo;正好在肩膀處。&rdo;她哭訴著,那些血,還有當他轉向她時臉上驚嚇的表情,他說了好多話,她聽不懂,之後再也沒心情讓他重複。
血噴濺到車篷上,淤積在他的大腿上,梅勒妮拼命把止血帶纏在殘肢上,叫喊著,叫喊著。她,能夠發出聲音。而丹尼,仍然清醒,瘋狂地點著頭,完全失語了。
梅勒妮對德&iddot;萊佩說:&ldo;醫生幾分鐘後趕到,止住了流血。他們救了他的命。他們把他送到醫院,醫生在幾小時內把他的胳膊接上了。過去的一年,他做過好多次手術,他明天還要做一次手術‐‐這是我父母在那兒的原因。在聖路易斯,去看他。他們認為如果幸運的話,他的胳膊能恢復百分之五十的功能。但是此後,他失去了對農場的全部興趣。他整天待在床上,讀書,看電視。這就是一切。好像他的生命已結束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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