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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克慢了半拍,發覺自己的想法之後,才回應過來,或許這就是羅卡受委屈的原因?
不行,還是該找個機會,和羅卡好好說一說話。
艾利克又覺得心堵了。
優秀的美貌魔法師,養眼的金髮美少年,怎麼才能把一碗水端平呢?
羅卡從屋後的井裡打水洗碗的時候,艾利克提著裙子跑到他身後:“羅卡?”
彎腰發力的羅卡愣了一下,提起的水桶磕在井壁上,濺出來一大片潑的水。
“艾利克。”羅卡放下桶,轉身面對著艾利克,手緊緊垂在身側,並不直接看她。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羅卡的表現明顯很異常。
“我很好,沒事的。”羅卡笑了一下,那笑容像是蜻蜓點水一樣,馬上就消失了。
好像是他特意笑一笑,來安慰艾利克的一樣。
但是效果卻是適得其反了。
艾利克更擔心了:“你看起來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西倫波爾又說了什麼嗎?”
她上前去,想要抓住羅卡的胳膊。
羅卡輕輕側身避開了,低著頭:“沒有,主人,宰相大人沒有苛待我,我真的很好。”
艾利克無計可施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羅卡垂著頭,提著水桶離開了。
濺出來的水粘溼了地面,泥濘的土地上爬過一隻螞蟻,陷入了對它來說的沼澤地裡,無處可逃。
艾利克鬱悶地蹲在地上看螞蟻,順手揪下一片井邊的草葉,把尖尖的部分伸到螞蟻跟前,看它怎麼爬上來。
羅卡不肯說,有什麼辦法呢?
艾利克成功解救了螞蟻,撐著腦袋想了一想。
那就多問問咯,實在不肯說,那也沒辦法了。
艾利克想明白了,站起來拍拍裙子上的泥,蹦著跳著去找羅卡了。
羅卡洗完了碗,在爐子燉上了湯,人卻不在小木屋裡,艾利克到處找了一圈,發現湖邊有晃動的人影。
羅卡在湖邊抓魚。
金髮少年脫掉了上衣,褲腳也捲到了膝蓋上,腰間緊緊扎著一條腰帶,勒著薄韌的腰肌線條,彎腰小心地在水中移動。
艾利克跑過來的時候,陽光正好,水面波光粼粼,赤橙色的金光從遠山湖泊映照而來,打在肌理分明的線條上,光影立體流動,如畫家筆下古典的油畫,連那一頭金髮似乎都發著淡淡的光芒。
“羅卡啊……”艾利克明顯是看呆了,竟然不知不覺地收住腳步,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嘩啦——”
激越的破水聲打破平靜,一尾肥大的草魚被少年眼疾手快地抓出水面,撲騰著尾巴掙扎,濺起一串水珠。
羅卡淌過湖水走回岸邊,微微向艾利克低頭:“主人……這裡太溼了,您還是先回去吧。”
艾利克沒應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羅卡欣賞少年奴僕的美貌,笑吟吟地退了一步,給他讓出來位置。
羅卡固然也是漂亮的,他的美不同於西倫波爾歷經風霜洗禮的成熟風韻和位高權重鍛煉出來的精幹穩重。
他很年輕,少年人的容貌不同於青年人的成熟,還帶著一份未經打磨的青澀和稚嫩,但是那一份蓬勃的朝氣和生命活力,是怎麼也磨滅不了,也是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特質了。
羅卡抱住懷裡不停撲騰的魚,踏上岸來,神情原先還沒什麼變化,直到艾利克的注視越來越熾熱而不加掩飾,讓他再也無法忽視了。
少年奴僕的臉頰泛紅,抱著魚的手臂微微緊繃,不好意思地抬頭偷偷看艾利克一眼,又迅速在她燦爛又明亮的眼神下低頭看著腳尖。
“你看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