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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已經轉小了。我便飛快起床,推搡了趙元儼兩把然後讓他自己穿衣裳。
他當時雖然已經月餘不怎麼開懷,但一直享受福利突然之間沒了,便皺眉問我今日為何不替他更衣?
我說要去找昀兒,然後今天放他一天假,難得下雪要玩雪去,他就不出聲了,手卻揮了揮。
我和趙昀匆匆吃了一些飯之後就去院中堆雪球去了,而他和龐籍兩人則用小暖爐溫了青梅酒一邊喝一邊看著我們笑鬧。後來趙昀一個雪球不小心落在了龐籍身上,因為擔心他受涼得病,我便讓他先回去了。畢竟古代這醫療條件,一個小感冒都隨時會變成肺炎,春闈又臨近了,自然要小心照顧。
龐籍也不堅持,笑笑也就走了。我正要喊趙元儼陪我們一起玩耍,孰料這人竟然上樓回書房去了,弄我好生沒趣。和眾人打雪仗時候,偶爾我還能看到他探出頭來看上一眼,再縮回去。
等我氣喘吁吁回房間換衣服時候,卻見他從書房中過來,遞來一卷卷軸。我開啟一看原來是一副童子戲雪圖,記憶中一個片段突然蹦出來,我依稀記得曾經見到過這幅圖,只是當時尚未畫完。於是再看墨色,果然新舊有別,圖中最扎眼便是一個扎著雙髮髻,穿著紅衣小襖女童,神韻依稀是我幼時模樣。
我抓緊了畫剛要開心抱著他撒撒嬌,卻被他輕輕擁進懷裡,而後突然抱緊,耳邊傳來他喃喃低語:“某某,你會一直陪著我對不對?直到我們白頭。”
我眼一酸,在他懷裡點著頭,嗚咽說:“我當然會陪著你,會一直陪著你……”
話猶在耳,畫依舊在,只是歲月荏茬,人卻不在了。
趙元儼與我相約白首,可他走時候我還沒有白頭髮,他卻才剛有一些,走前輕輕攥著我手,沒敢用力,如他病中時候說一樣。
他那時候說,攥緊了,怕死也不捨得放開。
他不想帶我走,所以只有輕輕握著,感覺著是體溫,知道我就在他身邊。
他上面七個兄長當時都已經不在,元佐與昀兒及我一雙兒女都在身邊,他迴光返照醒來那一瞬卻只看著我,有些艱難對我說:不哭,然後輕輕柔柔攥著我手,吩咐昀兒與弟妹,叮囑元佐,最後時光卻是靜靜溫柔看著我。
我但是眼睛腫像核桃,淚眼朦朧間看著他望著我模樣,好似又看到了我初見他那一日,又好像看到了他像我吐露情思那一日,我忙擦了淚水,看著他兩鬢白霜,哽咽著問他:“你都沒什麼對我說嗎?”
他斷斷續續說:“我愛……都讓我帶走,你好好活著……”
他最愛有許多許多,我第一次笨拙繡了一半兒好多年後才繡完雙雁比翼南飛圖,我每年冬日都要釀梅花酒,我在成親後第一天親自給他繫上荷包……可他為什麼不帶走我?
明明許下白首偕老約定人是他啊!
可最後,仍點了頭,看著他笑著合上眼睛,感覺著手上握著溫度一點一滴不再。
有一天,我在寢臺上看著夕陽西下,手中摩挲著桃花扇子,突然笑了。當年他送我這把扇子時候又是怎麼想呢?我記得我知道第二次要當媽媽那天趁著他心情好問他這個問題,他飛速且不自然回了兩個字——割愛。
是因為愛才要割捨嗎?
我想著最後被他帶走一件件我親自放進去他所愛,再想想那句好好活著,最後終究釋然了。
日暮西山,我看到昀兒抱著小兒子上樓,聽到他輕輕叩門,輕輕走進來。我對他懷中小包子伸出手,輕輕捏著他小臉,略有些嬰兒肥,黑白分明眸子,喊著好像是某某名字。
我將扇子遞給昀兒,抱過對我張著雙手小包子,輕輕吩咐他說:“昀兒,有一天我走了,把我喜歡都給我帶著,扇子,畫兒,你爹爹……”
趙元儼,這樣我也算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