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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筆放下,吩咐道:「阿姜,你去取張桃花箋來。」
箋紙整體是藕色的,幾點淺絳色落在上頭形如桃花,所以叫這個名。
阿姜將紙小心裁好,有些好奇:「郡主要寫什麼?」
明月抿著笑說沒什麼「奴猜是給侯爺寫的,對否?」
「多嘴。」她拿筆桿子敲了她一下,說:「行了,這些夠用了,你出去吧。」
「諾。」她屈下膝不怕死地說:「奴猜對了郡主定是給侯爺寫的。」說完便笑著跑了去。
明月坐在椅子上,取了只細毛筆蘸墨,一連寫了好幾張才滿意。挑了張最好的要裝進信封時又覺得不對,回內室塗了口脂在箋紙上輕輕抿了一口才好。
她真是個平平無奇的戀愛小天才第二天這信便被侍衛騎馬送到了軍中屬下來報說府裡有信來,張信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將信封裡的信紙拿出來,甫一展開便落下一張藕色的箋紙。
「都虞……」屬下連報兩聲都未見回應「無事,退下吧。」他將那紙箋快速掩下,等人出去了方重新拿出來。
藕色的底色上,用墨寫著【陌上花開,君可緩緩歸矣】
字裡含情,筆觸柔軟,落款則是一枚海棠紅的唇印。
第14章 囈語
本就是一時興起,明月自然沒指望他回,畢竟以他那性格,若回了才不正常吧。她轉頭就將這事忘了,卻未料他去信給了老夫人。
她到了松霞院便聽她說:「既是想研習佛法,同我講就是,何至於這般不好意思,還讓侯爺來同我提。」
明月一臉懵逼「嬸嬸竟對佛法有興趣?」婉然有些驚訝我沒有張信這廝竟這樣坑害她因著這封信,老夫人每日禮佛便叫上她一道。她如何能拒絕!幾日下來衣服上都染了檀香。阿姜說她瞧著竟有了幾分佛性,這形容雷到她了,借著小日子來了說什麼都不肯再去了。
阿喬去松霞院「告假」,前腳剛走,厲嬤嬤便道:「夫人也真是的,拿郡主開心,如今把人嚇跑了吧。」
老夫人捧著茶碗也是笑:「我倒沒料到她能撐這些天。」
「是郡主孝順呢,她怕跟您提了,您傷心呢。」
「我自是知道,只是看她那委屈又得小心憋著的樣子,便忍不住逗她。」
「要奴說,夫人這是幫著孫兒欺負孫媳婦呢。」
「渾說。」老夫人笑著斥了一聲,將茶碗放下取了扇子輕搖。
外頭日光正好,還隱隱能聽見兩個孩子念書的聲音。她眼睛看著外頭,神思漸漸悠遠,半晌緩緩道:「秋娘,府裡這幾年日子難熬吧。」
「夫人……」
她只是淡淡一笑,「可再難也會過去,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你不知,那日小二來信我看了竟像見著以前他那混世魔王,逮著人使壞的樣子。都多少年沒見了……」
「夫人。」厲嬤嬤也有些感嘆「自國公去了,他便將整個擔子扛在了肩上,我總盼著有個人能陪他,可當皇上定了蘭元珍之女,我便只當是奢望。可如今,秋娘啊,福兮禍兮,」她慨然道:「或許真難說清。」
明月過了幾天舒坦日子,再去松霞院時對又被罰抄的婉然更多了幾分憐憫,誰讓她前些日子隨老夫人一道抄了不少經書呢,還是跪著抄的。
心有慼慼,怎一個慘字了得兩人排排坐搖著扇子,小姑娘攤著被打紅的手抽抽:「嬸嬸,又,又要抄。」
明月瞧不得她那可憐樣,又不能帶壞她,只能說:「那你便用用功背出來嘛,小孩子記性都很好的,你多念幾遍不就記住了。」
「太難了,實在是太難了,已經是第四次了,我手上都有繭子了。」
明月一摸,還真是,硬硬的,還有點紅,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