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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料到有這樣做約定的方式,她問:「如果那天你正好有事怎麼辦?」
「事情也分個輕重緩急,延一延不打緊。」
秦見月笑問:「見我是急事?」
「你說呢?」
用畫卷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他淡聲說:「我可是言而有信。」
秦見月接過他的畫,正要拆開。
程榆禮忙握了一下她的腕制止,說:「回家再看吧,萬一不喜歡,我的面子豈不是要兜不住了。」
他的手心一團火熱,捏得她手腕將要燃燒起來一般。
秦見月低頭輕笑著,很給面子地將活結重新系好。
怎麼會不喜歡呢?他把哆啦a夢畫成蠟筆小新她都會覺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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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見月到家時,院門敞著,她再往裡頭走,看見媽媽的一隻拐嵌在門縫中。
院中擺著一隻燒紙錢的銅盆,焰火燃盡,煙燻火燎,紙灰飄飄揚揚讓她嗆了一鼻子。
「媽媽。」見月加快步伐往裡面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漪在小房間點蠟升燭。香灰的氣味鋪陳在狹窄房門之內,濃厚而古怪的馥郁。
秦見月看到被擺在紅燭中央的爸爸的遺照。
聽見喚她的聲音,秦漪回頭看見月:「快來,給你爸拜拜。」
秦見月依言點了兩炷香給父親供上。
秦漪緊隨其後。
秦見月退到她的身側,眼尖看到媽媽額角的幾縷青絲。秦漪在地上放了一隻枕頭,扶著膝蓋要跪下去。秦見月過去攙她一把:「你不方便就別跪了。」
秦漪沒聽她的話,還是屈下不便的腿腳,給亡人磕了幾個頭。
照片上的爸爸江淮俊美如初,這張證件照是他過世那年拍的。如今有人在蒼老、有人在成長,逝者卻是青春永駐。
江淮生前在外交部工作,妻子秦漪出身梨園世家。夫妻關係向來融洽,外人看來也很是登對。
家庭變故發生在秦見月高三那一年。爸爸應酬完回家的路上,因為酒駕而致使慘劇發生。江淮當場死亡,秦漪折了一條腿,再也無法登臺。
那個慘烈的春天,迄今也有六年了。
秦漪在江淮的遺照前跪了很久才起來,問見月:「對了,你跟小王談得怎麼樣?」
「嗯?」秦見月一時間沒想起來這個小王是誰。
和程榆禮吃了一頓漫長的晚餐,她都忘了她今天出行的目的是和王誠相親。沒有多加談論的必要,秦見月糊弄道:「還可以。」
「還可以是什麼意思?行還是不行?」
她避不開追問,便如實告訴媽媽:「我不喜歡他。」
秦漪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她很堅持地對見月說:「喜歡不重要,門當戶對才是最重要的。」
這話聽得秦見月皺眉。她不想時時刻刻因為這些話題跟媽媽發生爭吵。
但門當戶對這一類詞彙又對她的自尊造成不可避免的強烈刺痛。
也許正是因為她方才才和程榆禮分別,不願被揭穿兩人之間那赤裸的差距。
秦見月鼻子酸了一下,她跟媽媽說:「我只是想找一個可以理解我的人,如果沒有,那我也可以不結婚。」
不想再接受指責,鑽進自己的房間,閉門不出。
秦見月沒有開燈,她平靜地躺在黑夜裡,睜著眼睛卻沒有聚焦。
她在想少年時期的程榆禮。
那一些年,她尚可以為了看他刻意去製造偶遇,去貼近卷過他身體的風,去觸碰貨架上被他挑剩下的薄荷糖,去看窗戶裡姿態懶倦的身影,一走神又望到玻璃裡出神的自己。兩方身影重重疊疊,他看過來,和她發生漫不經心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