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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了甲方,卷死了乙方。
原鶯蔫下去:「老鍾,你還有單嗎?」
「有一個殯葬公司的大單,他們缺人手,拉人給提成。」鍾將清吹吹鬍子,「但是,別想我再帶你——不差那幾塊錢。把孝歌歌詞背熟了,再來找我。」
原鶯捂心口:「好絕情的話。我不是你最喜歡的徒弟了嗎?」
「是過嗎?」
鍾將清話音未落,原鶯的眼淚已經如洪水開閘,傾瀉洶湧。
她哽聲:「老鍾啊,我上有老……」
「停。」
熟悉的開頭,鍾將清聽過幾十遍,簡直能把她的話倒背如流。
「拉你進群了。」
「感恩的心。」原鶯眼淚立刻停止,雨天轉大晴。挎上包,蹦蹦跳跳地招手,「我下午還有課,先走啦。」
鍾將清揮手:「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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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地偏,車煙稀少。手機裡的叫車軟體一直在聯絡中。
原鶯站在馬路邊。
她煩惱地計算,現在徒步一公里去坐公交,能否趕上下午的現代藝術史。
餘光,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面前。
原鶯以為擋了路,往邊上幾步。
車窗卻下拉,司機叫住了她的名字——嚴格意義上,不是名字。是畢恭畢敬的:
「原小姐。」
原鶯愣一下。往車邊走兩步,終於看見了那張還算熟的面孔。
「賀叔?」
「請上車吧,」司機文質有禮地欠身,「家裡有事,需要和您一起商量。」
「可是我下午有課。」
「事關二先生,按照此前協議,您務必要在場。」
他的話裡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
「……喔。」
原鶯不情不願地坐進後座。
梅賽德斯是對座的三人排椅,寬敞,冷氣洄游。
原鶯把細白的腿伸直,長長嘆一口氣。
司機從後視鏡看過來一眼,沒有講話。
但是,原鶯知道,他大約又認為自己不知好歹了——
一位普通女孩能嫁進賀家,是上輩子積福,要感恩戴德的大事。
怎麼總不情不願?
這話是賀叔親口對她說的。
他祖上三代皆在賀家做事,大概十分以此為榮。
畢竟,上京這樣魚混雜的地界。走在路邊,板磚一砸,十之八九都是有身份頭銜的人。而其中能站穩腳跟,打出名頭的,大部分,都是生來就在金子塔尖兒的那一撥。
賀家興旺百年,各行各業都彼此互動,搭上關係。人脈、基業,沉澱不知幾許。
是塔尖更頂峰的一脈。
逢辦事論情,若與賀家沾親帶故,旁人都要禮讓三分。
而對此。
原鶯評價:大清已經亡了。
賀叔聽見,當時臉立刻黑了。
從此,除了接送原鶯的必要例行,一句話也不再跟她多說。
原鶯小口打了個哈欠。
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二先生回來了?
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其實,嚴格來講,應該有過一面之緣。
但那時原鶯還年幼,不記事,見面的情況已經全忘了,只知道,二先生在一場危機裡幫助過她。
至於,為什麼到了訂立婚約的地步,原鶯不知道,她的父母——甚至在訂完婚才知道這件事。
賀家人不喜歡她,原鶯也憊於去問。
一切都莫名其妙。
不過無所謂。原鶯快樂地想,萬一就是二先生對她一見鍾情呢。
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