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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的人,在皇宮中,會比在外面活得容易些。
廝磨到半夜,皇帝問他在宮裡住得可還習慣,他點了點頭。
「其餘的,都見過了嗎?」
他仍是點頭。
皇上圈著他的肩膀,貼在他身上,舒服地嘆了口氣:「好暖和。」
樓英的肌膚,總是炙熱的,像個火爐,很溫暖。
樓英拉上被子,裹住了皇上,仔細掖了被角。
皇帝悶聲笑了起來,「樓英啊樓英……」
他總是會在一些小細節上,讓她萬分舒適。
樓英很快就有了,皇帝高興過後,特地囑咐,把景陽宮給了樓英。
此處離乾元殿近了許多,離容持正的瑤華宮也不遠。
樓英仍是不動如山,平淡過著日子,對於肚子裡的孩子,他也沒多少欣喜之意,更不會邀寵,仍然盡心盡力在床上賣力,床下就冷冷淡淡,不喜多言。
但養胎的日子裡,他也已經探到了皇宮這灘水的深淺。
得寵的,自然是瑤華宮的容持正,其餘的都差不多,但皇帝給純君的關懷更多一些。
宮裡沒了兩位帝君,可見帝君這個位置,不是個好位置,是要折壽的。
另外讓人在意的,一個是德君何瓊,另一個是貞司侍。
貞司侍原是餘帝君的家侍,叫雪霽,後來給了文持正,被皇帝臨幸後,封了司侍。
原本是與其餘司侍住同一個宮,可後來不知為何,皇帝單獨給他指了長麗宮,地方僻靜,但一個月總有一兩天,皇帝會屏退宮人,就帶幾個貼身侍從,走著去長麗宮小坐。
後來,樓英在宮人們的閒聊中,自己琢磨出了原因。
聽說,貞司侍泡了一手好茶,皇帝只要想念餘帝君了,就會到長麗宮去,讓貞司侍沏茶給她。
宮人說:「可憐文持正,從前皇上想餘帝君了,就去他宮裡,如今全給了長麗宮的貞司侍。這貞司侍也是,竟然分了舊主的寵……聽說關係不好呢,上次御花園德君擺花宴,貞司侍看都不看文持正,還因文持正的衣紋和自己的相似,大鬧了一場,連皇上都知道了。」
「皇上沒責罵他?」
「皇上怎忍心責罵新人,貞司侍伺候得好,皇上哄著還來不及呢。」
「他倒是奇怪,從汀芳齋出來的,跟文持正相處不好,卻跟德君走得近。」
「也不奇怪,純君與文持正是王府的老人了,曾經可是與餘帝君一起的,現在純君養了二皇女,文持正也沒說什麼,仍然來往著,貞司侍看不慣了吧。」
「貞司侍心裡明白著呢,宮中無主位,德君出身好,只要有了皇女,自然是帝君……」
「難怪呢!」
樓英一點點從宮人們隻言片語的閒聊中,瞭解了宮中的舊事,心中有了底。
年前,容持正誕下皇女,為皇四女,皇帝賜名祐。
過了年,上元佳節那天,容持正晉升容君,昭告六宮。
三月三,聚賢試才,賀玉的妹妹賀覓一篇雙都賦,贏得滿堂彩。那天宮中家宴,皇帝逗賀玉。
「子期,把《雙都賦》拿給文持正看,文持正瞧瞧,這篇賦寫得如何?」
賀玉已有數月未與家人透過書信,對妹妹才動京城之事尚且不知,接過這篇賦,仔細看了,驚嘆不已,一本正經道:「好文章!辭採華美,清新四溢,有鄭公遺風……」
皇帝大笑起來:「玉哥還不知道呢!」
她盯著賀玉的表情看,想看他驚喜到驚慌無措的剎那。
「這篇有鄭公遺風的賦,是賀覓所做……難得啊,才十六歲,玉哥,瞧你,高興傻了。」
賀玉聽到妹妹的名字,愣了好久,又垂頭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