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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無表情,悄悄地抹了一下眼淚,躲在陰影裡,似乎不想被任何人發現自己的失態。
封靈合棺後又是半個多小時,參加追悼會的賓客到齊。
來的人有數百,其中不乏昨天來穆流風工作室,參加剪綵儀式的。
昨日的歡慶與今日的肅穆,這樣的對比與落差裡,不知他們會想些什麼。
穆流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主持人宣讀訃告,默哀,鞠躬。
曲終了。
人只能散。
人死如燈滅,花燈碎了,不再燃。
穆流風走時,見一直平靜的喬清念仍然平靜,只是眼角鼻尖泛著紅。
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不願被人看見的,偷偷哭過了。
「可以哭的,念念,」穆流風與她告別時說,「他是你父親,你不用在人前撐著。」
一滴眼淚迅速劃過喬清唸的臉頰,又迅速消失。
「流風,」她仍那樣平和,只是音尾微顫,「有時我很後悔,你不要像我一樣。」
穆流風點了點頭,抱了抱她,走出靈堂。
他拿出手機,看著那個許久不曾撥過的號碼,感到陌生又熟悉。
該不該按下去,按下去該說什麼?
還是說發個資訊,資訊又該寫什麼?
現在怎麼做,未來要怎麼做,被接受怎麼做,被拒絕又該怎麼做……
他難得如此混亂,沒有頭緒。
電話突然來了。
「哥,醒了嗎?」顧承佑的聲音同時有深沉和歡快兩種屬性,讓人聽著安心且舒適。
許久沒有迴音,顧承佑想再說些什麼,聽到一聲哽咽。
「哥?」他忙問。
「沒什麼,承佑,」穆流風嗓音沙啞,「剛參加完老喬總的追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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