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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大雪封路,航班停運,段琳和邵南木遠在他鄉,沒能回來。
人沒回來,祝福到了。
邵南木掐著國內的時間點,給邵牧原打來電話。
他聲音歡快,充滿少年氣息,“哥!新年快樂!”
邵牧原坐在影音室的沙發裡,窗簾全部拉上,房間昏暗,熒幕上放著電影,照得他紅一下紫一片的。脖頸靠在沿邊,唇邊笑意滿滿,他顯得穩重多了,“新年快樂。”
“哥你幹嘛呢?”
“沒幹嘛。”
“哥你過年沒工作吧?去年你都沒好好過年。”
“沒有,今年沒有安排工作。”
“哥你回家了嗎?咱爸幹嘛呢?又畫畫呢?”
邵牧原沉默了很久,一時語塞,“你好好的,注意安全,回來我去接你,”他頓了頓,“我還有事先掛了,新年紅包給你發過去,記得收。”
邵南木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撇撇嘴,點開紅包又咧開嘴笑了。
“笑什麼呢?給你哥打電話了沒有?”段琳擦了擦手,把洗好的水果端在餐桌上。
“打了打了,”邵牧原嬉皮笑臉,“我哥給我包了個超大紅包,我哥比您大氣!”
段琳眉眼彎彎,“見錢眼開的臭小子,過來吃飯了。”
邵南木塞了一嘴車厘子,“我哥好像沒回家,去年因為工作,前年因為在國外,前前年…忘了,”他看著段琳拿著手機往臥室走,喊了一聲,“媽你幹嘛去?”
“吃你的,我打個電話。”
手機鈴聲又響了,邵牧原瞥眼看了一下,猶豫片刻,接起來,“段姨。”
“牧原,新年快樂。”段琳難掩言中澀意,多年了都是如此。
“新年快樂,有事嗎?”
“今天大年三十,我讓陳媽做了一桌子年夜飯再回去,你一個人也不好做飯,回去吧,”她思慮片刻,“你爸爸他也是一個人,回去吧。”她又說了一遍,語氣更像是請求,是妥協。
電話那頭順著無線一直延伸下去,漂洋過海,透過嚴冬的寒和過年的熱,幾經輾轉傳入邵牧原的耳朵裡,他認真地聽了,想了,沉默了許久,周遭之後電視機的聲音,明明是一部喜劇,卻一點也不好笑。
“我知道了,”又是良久的默言,他說,“段姨,辛苦了。”
原諒不了段琳的是他的母親,不是他,自他還沒及腰高的時候,段琳就像母親一樣對他,哪怕邵南木出生了,她還是那般模樣,不會刻意冷漠,更不會特殊熱情,對人對事得體又端莊。
如果邵東陽對段琳寵愛有加,他或許永遠也沒辦法原諒這個後媽。事實是,段琳步了他母親的後塵,經受的不忠不義未曾減一分。不一樣的是,他母親放不下的,段琳放下了,也不知她在想什麼,這麼多年,沒鬧過也沒表現出什麼,活脫脫一個沒有脾氣的機器,大概是她的構造裡沒有爭搶的程式。
段琳鼻頭酸澀,眼裡含了淚,二十年了,這二十年裡,邵東陽從未說過一句,‘你辛苦了’這樣的話,他天生的薄情,當初昏了頭,腦子裡全是他英俊的臉龐,紳士的風度,品性的高貴,如今她才恍然大悟,那些美好不過是她至始至終的幻想,那時只知道上學,戀愛談得極少,腦子裡有知識的高度,也有人情的低窪,她不斷美化,不斷貼金錶銀,造就了立在那的完美形象,其實他一點也不完美,他甚至瑜不掩瑕。
“好好照顧自己,”段琳溫柔地開口,她又有些動情,“讓你爸爸少喝點酒,注意點身體。”
結束通話電話,段琳那邊又發來新年紅包,二十年了,每一年都發,邵牧原一次也沒領過。
簡單收拾了一下,喜劇還沒演完,臺詞聽上去很是經典,“大哥你別鬧了,看看你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