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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到她說三個月前被自己救過一命，敖凌倒是想起來了，三個月前他前往幻夢海的途中，確實遇見過一個可憐的小姑娘，他也確實餵了她一顆七品回生丹。

沒想到她命大，竟然真能活過來。

然後就聽見她說此番是來拜師的，敖凌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趣。

他入靈霄宗多年，靈霄宗上上任掌門是他師父，上任掌門是他師弟，先後經歷師父和師弟隕落，如今是他師侄齊宇繼任掌門，他算起來已經是靈霄宗輩分最高的一個老祖宗了。

掌門師侄和眾多長老不願意平白再多出一個小祖宗，一直阻止他收徒，為此還制定了一個蠻不講理的破規矩——長老年齡不過二十不得收徒。

龍族年歲比人族漫長，他今年一千八百歲，在族中是剛成年不久的年紀，換成人族歲數，便是正好十八歲。掌門師侄定的這條規矩，便是針對他的。

他還理直氣壯地說：「師伯若想收徒，還是再等兩百年吧，如今怕是不行，不合規矩。」

敖凌：……罷了，反正他也不是很想收徒。

於是，這麼多年，他自個兒在隱元峰閉關，出關便回幻夢海，從不去圍觀靈霄宗的新弟子入門考核，也沒再提過收徒弟的事。

可今天這個徒弟，卻是自個兒送上門的，不是他主動收的，掌門師侄和其他長老師侄，應該沒話說吧？

敖凌如此想著，翻身下樹，白衣翻飛，輕飄飄落在黎昭面前。

落地瞬間，他額上的龍角與眉鬢處龍鱗消失，變成謫仙般的人族少年。

黎昭被紀茯苓的威逼利誘打動，為了保住小命，正想求紀茯苓到時候替他美言幾句，好讓他在慕華真人發飆時留下一條小命，結果話還沒說完，面前突然落下來一個翩翩美少年，他一時怔住。

紀茯苓聽不見他說話，動了動身子：「怎麼啞了？你放心，只要我順利拜師，定會幫你。你先放我出來，這麻布袋裡不透風，憋得我太難受了。」

話音剛落，紀茯苓感覺眼前一亮，束縛著她的麻布袋消失了，她也被一股力量帶著從黎昭的肩上輕輕落在地上。

紀茯苓還以為是黎昭終於良心發現，把她放出來了，站穩了身子看向黎昭，才發現他面前站著個好看得要命的少年。

這是神仙吧。紀茯苓震撼地望著這少年，這顏值，說不是神仙她都不敢信。

黎昭顯然也被少年的高顏值震住了。

紀茯苓回神，發現黎昭還在傻傻地盯著對方看，她嘀咕了一聲，朝少年友好地笑了笑，伸手推了黎昭一下。

「醒醒，回神了。」紀茯苓說道，「快帶我去找師父。」

回神後的黎昭還在盯著漂亮少年看，反應慢吞吞的：「……哦。」

敖凌站得筆直，雙手背在身後，聽見小姑娘說麻布袋憋得她難受，便隨手把麻布袋解決了，放她下來。

他正等著謊話張口就來的小姑娘朝他行跪拜之禮，沒想到人家愣是沒認出他，揪著黎昭的衣袖轉身就要走。

敖凌：……說好的拜師呢？

等那兩人走到了百步開外，敖凌才回過神來，袖手一招，小姑娘被靈力裹挾著飄了回來。

小姑娘神情懵然，敖凌望著她水潤的眼眸，淡聲道：「跪。」

紀茯苓：？？？

紀茯苓啞了，盯著對面的漂亮少年看了十幾秒，發現他的神情十分認真，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紀茯苓服氣了，一見面就逼人下跪，你什麼來頭啊？雖然長得好看，但似乎腦子不太好的亞子。

紀茯苓有一萬句槽要吐，她忍住了，打量著少年，禮貌地問：「請問你是？」

「你師父。」

噗通！

紀茯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