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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尖細的嗓子從門外傳來。
金卯著了慌,連忙穿上大花襖,鞋穿反了,在院裡跌了一跤。
賀寅嘆息一聲,把他提起來,拍掉那膝蓋上的雪粉:“急什麼,聖旨會逃麼?”
金卯沒理會,忙去開門。
看到崔蘭的臉,他眼眶一熱,深深低著腦袋。
崔蘭微微瞟了他一眼,心想瘦了,九殿下不會心疼人。
又看到他袖下的大紅蝴蝶結。
崔掌印眼皮一跳,開啟聖旨,金卯跟著賀寅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烏鵲有哺育之恩,天家有父子之情,九皇子寅溫雅端方,雖窮居陋巷而有古賢人遺風,朕心甚慰,著汝赴明溪之宴,享宗室之樂,欽此——”
賀家太祖發家於明溪,每年十月的廿十,皇室都要在明溪辦族宴,憶苦思甜。
賀寅叩頭謝恩,接過聖旨,留崔蘭喝茶。
崔蘭婉謝,看了金卯一眼:“九殿下是天潢貴胄,處處當小心服侍。”
“是。”
“入冬了,切莫讓九殿下著涼受凍。”
“是。”
崔蘭不放心的看著小兒子。
四個乾兒子裡,他最心疼這個,這個也是最不讓人省心的。
昨天崔滁回去,把金卯的遭遇都巴巴的和崔蘭說了,崔蘭一夜沒睡好。
他倒也不是怕小兒子喜歡男人,只擔心金卯那個性子太較真,掰不過九殿下,怕是要砸半條命進去。
崔蘭想到金家就只有這麼個獨苗了,說什麼都不能放之不管,便從皇室宗宴下手,說動了元和帝,發了這道聖旨。
只要賀寅一走,他就有法子把金卯調走。
崔蘭一番真真假假的話,無不是讓金卯照顧好自己。
說完,解下脖子上的毛領,給金卯戴上。
“要下雪了,進去吧。”
金卯眼眶熱熱的,不敢給乾爹看到,低著頭:“乾爹慢走。”
崔蘭坐上肩輿走了,金卯站在院門口,眼巴巴的看著他離開。
賀寅瞧了眼毛領,回屋,聖旨隨意的丟去梳妝檯上。
“明日早起,和我去明溪。”
金卯準備打地鋪,聞言,細聲道:“是。”
賀寅將地上的棉被收起來,將他塞上床。
“抱過了,親過了,倒要分床睡,金卯,你可別是上趕著找我收拾你。”
金卯想起蕭摶那番惡語,心口又揪了一下,脾氣也上來了。
“奴婢是奴,睡地上、睡柴房都是理所應當,和殿下同榻而眠的那叫正妻!”
賀寅笑道:“又氣上了,那就當正妻。”
那雙秋水眼溼漉漉的,眼尾又泛起一片胭脂紅,被他說著惱了,唸叨不起來了,鑽去裡側,拿後腦對著他。
賀寅貼上去:“好些沒?”
金卯咬了咬牙。
賀寅:“大概是不會好了,那行,今晚也湊著,最近不要紅眼,把眼淚留著。”
話是這樣說,某人吹了燈又不安分。
“九、九殿下不可……”
“我怎麼了?柳下惠都沒有我穿得這般嚴實。”
金卯沒吱聲,默默拽著被子,將自己裹好。
“防賊呢,每天熬鷹,鬆開,我真的不會做什麼——”
金卯沒搭理他,對方低笑一聲,將他擠去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