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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娜點點頭，從他身邊過去。&ldo;你忙你的，我來找點東西。&rdo;榮景笙轉進去攔住她：&ldo;要幫忙嗎?&rdo;魯娜微微詫異，然而點頭：&ldo;昨天工業部送的今年的產量統計。&rdo;榮景笙記得自己剛剛把它裝了進去，立刻就翻出來了。
魯娜在借用資料的登記簿上寫了自己的名字，頷首微笑：&ldo;謝謝。&rdo;
榮景笙攤手：&ldo;不客氣。&rdo;
魯娜上下打量他一眼，忽然笑了：&ldo;你的領帶是先生給打的?&rdo;榮景笙瞪大眼睛：&ldo;這都能看出來?!&rdo;魯娜食指放在嘴唇上，&ldo;噓，我告訴你個小秘密，先生不許別人伺候穿衣服，他自己打領帶的時候，會往左邊歪一點點。記者們這些年很關心他的私生活，上照片的時候都會先觀察他的領帶‐‐有幾次他生病，是鄭太太給他打的，非常端正，結果報社都炸鍋了‐‐&rdo;
魯娜說著自己就笑了。榮景笙跟著笑起來：&ldo;你比我想的八卦。&rdo;
兩人算是冰釋前嫌。
魯娜揮揮手中的報告：&ldo;謝謝，我看完了就還回來。&rdo;榮景笙叫住她：&ldo;魯女士，有空的時候……能不能過來喝杯茶?我想聽您說說‐‐我爸他是個什麼樣的人。&rdo;
魯娜扁起嘴唇搖頭：&ldo;在背後說別人閒話是不對的。&rdo;
榮景笙有些著急：&ldo;不是閒話!我只是想‐‐想多瞭解他一點‐‐您知道的，就算他一整天都在這裡，我能見他，能和他說話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個小時。&rdo;
魯娜愣住。她黯然低頭：&ldo;我每天只能見我的孩子們15分鐘。好吧，等我有時間。&rdo;
榮景笙感激地開門送她，然後回去繼續收拾資料室。
中午的時候榮啟元沒有回來。行程上寫著&ldo;與喬爾登大使用餐&rdo;。榮景笙和辦公室的人一起吃廚房送來的工作餐。整個辦公室一到休息時間便熱鬧起來，年輕些的人端著盤子到處走，你吃我一塊肉，我搶你一根青菜，彷彿一家的兄弟姐妹。榮景笙自己窩在榮啟元的座位旁邊吃了，只覺得自己和他們隔著一個世界。
下午，榮啟元還是沒有回來。
晚上，榮啟元還是沒有回來。
榮景笙把最後一個擦乾淨的紙盒放回架上。他趕在一天完工，怕的就是榮啟元明天又拿這活兒敷衍他。臨走白輝過來指點他：&ldo;門窗要關好，電器的電源要拔掉，燈要關掉。&rdo;他問白輝：&ldo;你不和‐‐先生去參加跨海大橋通車典禮?&rdo;
白輝笑：&ldo;我通常不去那些活動的。&rdo;
榮景笙越發地失望了。白輝不去，意味著他也沒什麼去的機會。
榮啟元回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跨海大橋的通車典禮之後還有個慈善酒會，他甚至來不及換身衣服。拖著疲倦的身軀走上三樓，特工走在前面：&ldo;小榮先生，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rdo;
榮景笙蜷縮在他門口的小沙發椅裡，猛地跳起來：&ldo;回來了?&rdo;
榮啟元答應一聲。特工進去例行檢查，他們就這樣無聲地互望著。榮景笙的眼睛裡有些紅紅的血絲。榮啟元有些責怪地說：&ldo;我這一週的行程都在桌上。&rdo;
‐‐你明知道我今晚會晚回來，為什麼還要這樣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