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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很多苦,也經歷過戰亂,終於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創立了這個歌仔戲班,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他停了下來,一方面因為回首往事感慨悲愴,一方面是虛弱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撐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了。王玉桂將滑落的毛毯重新拉到他的胸部。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戲班這些年換過很多地方,早些年在臺南,這幾年在臺北,但一直在漂泊,一直都沒能完完全全的停下來了。”他嘆了一口氣,“如今,我也走不動了。這戲班能不能在這裡紮根下來,或者搬到更好的地方去,我已經無能為力了。現在,我就把這戲班交給阿秀打理。戲班往後如何全由她做主,絕不容許旁人插一句半句嘴。”最後一句他說得擲地有聲,但也因此令他孱弱枯瘦的身體咳得前後搖晃起來,瘦骨嶙峋的胸部劇烈地起伏著。

徐紅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但丁永昌羸弱的目光就像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捂到她的嘴上。死亡,就因為愧疚和不忍成了一件無形的武器,讓周圍的空氣變得凝重起來,好像丁永昌大口大口地粗重地呼吸,把所有的空氣都吸完了。

沒有人說話。人們退出了這個突然狹窄的空間。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戲班誰做主都無大所謂,有個人領導著有演出有分紅有飯吃就夠了,至於究竟是演傳統的歌仔戲還是眼下時興的鶯歌燕舞,又有何差別。他們只是一些來自貧下階級的福薄之人,沒有幾個人能識得一籮筐的大字,在傳統的忠君思想與新興的時代大潮的衝擊中,又有幾個人說得清文化的堅守與掠奪之間的差別。

毓敏秀走出大堂,在門口站了許久。神情就像從丁永昌的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她臉色凝重,一語不發。最後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個人出了大院,沒讓我跟著。天空下起灰濛濛的細雨,天色漸暗。

那天夜裡丁永昌睡去之後就再也沒醒來了,安靜而安詳,就像只是睡著了一樣。由此可見,死亡真的是一種睡眠,一種休息,一種眷顧。臨走之前他還叫王玉桂溼了他的頭髮,把它們整齊的往後梳。用熱水擦了身。那條受傷的腿被很好的包在褲腿裡面,沒有看出受傷的痕跡。他把自己收拾得乾淨整潔,以完整的姿態維護他死亡的尊嚴。

王玉桂一邊抹著淚,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和其他一些事情,但我沒有聽清,因為眼淚淹沒了她的聲音。毓敏秀把她扶到旁邊坐下,不停地安慰她。

那時候的鄉下沒有墓園沒有火化場,大多數人死了會在郊外隨便找一處墓穴土葬了。鎮上有專門幫忙料理喪事的人家。丁建軍去張羅著。丁建業去鎮上的便利店打電話通知丁建國。徐紅和班裡幾個女旦在整理丁永昌遺物。明叔張羅著將靈堂設起來,一切分工有序,彷彿我們已經在心裡演練了很多遍。

丁建國趕回來見過他最後一面之後就匆匆下葬了,四個穿著舊衣服的男人用套繩抬著他。在鎮外西面翠屏山的山腳下,他們把棺材抬起來,慢慢地放進墓穴裡,抽出繩子。他們把泥土一鏟一鏟地鏟進他的墓穴裡,潮溼的泥土落在棺蓋上發出砰砰的響聲,最後堆成了一個土丘。沒有墓碑,也沒有墓誌銘,只是一個光禿禿的土丘。他孤零零地躺在那裡。天仍下著紛紛細雨,颳著風,地上有汙泥。送葬的人們在墓穴前面參差地圍成半個圓。我在裡面,毓敏秀也在裡面,她擦拭著眼角。丁建國溫柔地抱住她的肩膀。然後,送葬的人們陸續離去。

我想起那天他們還滿懷希望的眼睛熠熠的對他說,他一定能戰勝病魔。如今他們一臉漠然地轉身離開,害怕地上的泥土弄髒他們的鞋子。但是很快,我們也都會離去。從今以後,就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這裡,他的身體會變成成千上萬種蛆蟲的食物。一年之後,他會變成一堆白骨。這世上再也沒有這個人了,再也看不到他的笑,他匆忙的身影,還有他不遺餘力的彌留了。我想起初見他的那天,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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