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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以青:「一個只考慮自己的人,太容易被說服了。」
伊採心裡也知道,劉謙帥那人,只要給他錢,沒有不同意的。
可單他同意沒用,蘭亭現在的實際掌權人是朱岷。
伊採頭疼地揉了揉眉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先去試試吧。」
一個理智到極致,萬事都優先以利益為重的人,還有另一個高階形容詞——當代利己主義者。
朱岷是這樣的一個人。
在經過上次的徹底翻臉後,伊採對他的邀約依然一次就成功。
他們約在了一個很隨便的茶室。
伊採望著茶室裡古色古香,韻味悠遠的裝飾,忽然覺得在這裡談收購,有些辱茶了。
但當代人還有多少回注重這些呢。
口中含著濃鬱的茶香,吐出來的卻是銅臭味。
伊採內心一番感慨,仰著頭,卻把自己逗笑了。
朱岷推開門進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他形容難免有些狼狽,可伊採依然年輕又漂亮,她只要坐在那裡,就是一道養眼的風景。
身處深淵中的人,看到陽光下的美好,總是格外有感觸。
伊採轉頭望向他:「你來了?」
朱岷目光沉鬱。
她一點兒都沒變。
不,她變了。
曾經印象中,還在讀書的伊採其實是不修邊幅的,每天穿著一身黑的運動套裝,頭髮要麼隨便一攏,要麼披在肩上,沒有精緻的妝容,沒有提氣色的口紅,過於沉穩的她甚至都沒有獨屬於大學生的那種活力和陽光。
但是現在不同了。
有些女人真的會越活越年輕,越成長越美好,就如同她一樣。
他在蒲團盤腿坐下:「你約我幹什麼?」
伊採:「今天約你出來的意思,郵件裡說的很清楚。」
朱岷縮著肩,苦笑了一下:「現在的蘭亭,讓人避之不及,你居然還敢接手?」
伊採斂著眉眼,不去看他:「或許現在你也沒有更好的出路了。」
朱岷有些尖酸道:「我曾經求過你救它,但是你拒絕了,現在又打的什麼主意。」
紫砂壺的嘴顫抖著和茶杯輕輕相碰。
伊採穩住手:「我不想眼睜睜看著它毀掉,它是我的心血,就算是死定了,我也想接它回來。」
朱岷:「然後呢,你打算怎麼做?」
伊採:「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朱岷:「別以為我不知道,蘭亭境況陡轉直下,是你們兩口子的手筆吧,你親手把它逼上了絕路,現在來充什麼好人?」
他心裡還真有筆明白帳。
伊採卻豎起了眉毛:「是我的手筆?朱岷你可真有臉說出這樣的話啊!」她咬著牙關,緩緩地反問一句:「難道是我逼著你們從兩年前就開始洗黑錢的?難道是我逼著你當年偷走我的程式碼轉賣然後又架空我的許可權的?」
他心裡明白。
可她心裡也不糊塗。
朱岷無話可說。
伊採:「我們本來可以當朋友的,你有沒有後悔過?」
朱岷注視著她的眼睛,這樣近的距離下,那樣黝黑沉靜的眼珠裡,他甚至都能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影子。
——一個被折磨到淡漠又狼狽的自己。
朱岷張了張嘴,說:「如果我承認後悔,便等同於我承認自己錯了。」
伊採覺得可笑。
朱岷:「我知道你想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自欺欺人?」
伊採放下已經勾起一半的唇角。
朱岷:「我沒有錯,我為了自己的前程考慮,我有什麼錯?我如果認錯了,那我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