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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喝了口水,總算露出她勝券在握時特有的語氣,尾音止不住地上揚:
「把這一點打出來之後,我們再回到一開始提出的價值上來——在父權制下我們不得不承認無法感同身受這一事實,但這種承認是積極的而絕非消極的,這種承認是一種強調和警示,是為了讓男性放下傲慢與偏見、帶著審慎與謙遜的態度去傾聽女性的聲音,我們的高標準是在期待男女平等的真正到來。」
「等推到這個地步——」蘇迢迢舒坦地往椅背上一靠,「我方觀點已然立於價值高地,請問對方辯友拿什麼跟我們打男性可以感同身受?」
「……」短暫的沉默過後,班長和副班長異口同聲地捧哏,「學委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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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
一般來說,正式場合的辯論賽要求全員統一著正裝,男生需要穿黑西裝白襯衫打領帶,女生則是深色的職業裙裝,還要求妝容整潔,儀表端方。
但這次畢竟是新生賽,規格不高,通知裡也沒有服裝要求。蘇迢迢當天下午做完老師佈置的刑法案例研習後匆匆回寢室洗了個澡,套了件樸實無華的黑t,拿氣墊把凌晨兩點看電影熬出的黑眼圈蓋了蓋就出門了。
比賽六點半開始,她跟隊裡的三個人約好了先吃個晚飯,之後再一塊兒殺進小報告廳。
副班這幾天快被三辯的質詢問題折磨瘋,在食堂門口一碰到她就一個箭步衝過來,率先發難:「請問對方二辯,您方今天是不是想說因為大家都是資本主義的被壓迫者,所以大家都能感同身受?」
「不是這樣的對方辯友,我方沒有作這樣簡單粗暴的推定。」蘇迢迢無情抬手,否認三連,一邊抬腿進食堂。
「那麼請問對方辯友,您方如何解釋我方給出的這一資料?2019年中國職場性別差異報告中顯示2018年全年男性薪酬比女性高出28%,與2017相比薪酬優勢上升了87%,如果當下的就業平等趨勢向好的話,為何同工不同酬現象卻愈加凸顯呢?」副班伸手捉住她,一邊瞄著手上的小抄一邊發難。
「對方辯友,那請問您方資料的樣本是否存在偏差?所謂的同工不同酬具體是指那些工作。試問同一份搬磚的工作,男效能在工地上搬五十塊,女性只能搬三十塊,給男性高出女性28%的薪酬難道不合理嗎?」蘇迢迢反問。
這個問題正中下懷,副班眼神一亮,抽出一張斥巨資彩印的資料,哇啦哇啦就開始讀:「對方辯友您既然這麼問了,那麼就讓我來好好介紹一下,我方的資料調查來自boss直聘研究院≈職業科學實驗室,我手中有其中的性別薪資分佈資料,它有效驗證了d-測度值的觀察……」
之後跳過了一大堆統計學的專業術語,擲地有聲地總結:「……因此從薪資分佈上看來,高收入區間的男女薪資分化提高是帶動整體薪酬差異上升的主要原因,這一資料恰恰有效印證了我方所提出的女性在職場中所遇到的『玻璃天花板』困境,對方辯友您怎麼解釋?」
蘇迢迢聽到這兒,總算招架不住,舉手投降道:「我方放棄解釋,現在更想和對方辯友探討一下晚飯吃臘腸石鍋飯還是黃燜肥牛煲。」
「好的對方辯友,不過我更想去吃水煮肉片,可以嗎?」副班總算回歸正常。
「非常好,我方和對方辯友就晚飯吃水煮肉片達成共識。」蘇迢迢總算能拎著她去視窗點單,又在照著群裡另外兩個人回的訊息幫她們也點好了晚飯。
等水煮牛肉做好,團支書和班長總算姍姍來遲。
但可笑的是作為一辯的班長在昨天晚上開最後一次會議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說不緊張,甚至拿出了她全國英語演講第一的底氣,說到時候一辯稿絕對抑揚頓挫一字不錯。然而這會兒屁股剛坐上塑膠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