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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醫生你等我一下!我回家取個東西,就在三樓,最多四分鐘、不不,兩分鐘!我馬上回來!」
話音剛落白散三兩步衝出去一段距離,突然手腕被大力桎住,他怔怔停下,江岸已經鬆開手,眉峰輕皺,開口是「不急。」
白散一聲不吭,乖乖聽話,手腳僵硬地走進單元門,過轉角,使勁兒揉搓耳根。
第113秒,他掐著時間推開單元門,手上抱著一個大大的牛皮紙箱,江岸的話早已拋到腦後。
寂靜冬日裡他帶起了風,潮濕,滾燙,是從沒有過的感覺。
江岸沒說什麼,只微垂眼眸,靜靜注視著他跑來。
白散大口呼吸著,白色氣息浮空漫開,他額間沁出一層汗,晶瑩且明潤,瓷白的臉上暈開淺淺粉色,越顯通透,能看見皮下的細小血絲。此時他眼睛亮晶晶,獻寶似的雙手抱著箱子遞去。
「裡面裝的是茶枕,決明子茶,我生日時同學送的禮物,說一次旅遊從少數民族的村落裡淘到的,特別神,能袪青春痘。但我一直沒長,就留著了,包裝還沒拆。我想,應該也能起到放鬆安眠的功效。」
只見過幾面,突然送人一個枕頭,有些唐突。但江岸沒拒絕,目光落在他身上,點頭道謝。
白散沒覺得送了茶枕,江岸就必須要用,每個人都有固定的習慣與偏好,只失眠時,想起來試試就好,如果沒用,隨便扔去哪裡也無所謂,左右不過一個枕頭。
後來,他在江岸的床上看到茶枕,沒認出,它看起來挺醜的,質量也不好,沒茶香,像二十塊錢地攤貨。
床上還有一隻原來的真絲綢緞枕,特場面,裁下來能做高定服裝。
白散看著這雲泥一窩疊在一起都懵了,問江岸,沒問出來不說還被帶偏題。
他在他心裡一直安然無恙。
臨走前,江岸說,下次換藥安排在三天後,他上午臨時接診,如果不疼,這周可以封上
意思也就是——治好了。
不必再提心弔膽,不必去社群醫院。
接到林光陰電話時,白散正在報刊亭。
「老闆娘終於放人了,本來沒想這麼快走,正好我爸這幾天在家,工地的活下週才開始。我就琢磨著現在回去還能團圓幾天,要不就得等年後。我訂了明早的車票,走前餞個行?」
白散雖有觸動,心裡知道遲早要分別。
他歪頭取錢,耳邊夾著手機問:「老地方?」
「老地方。」
結束通話電話後,白散望著櫃檯倒映出來的側影恍了會兒神,有些無措。
報亭老闆把報紙疊進塑膠袋,找了零,推銷年訂,「少年仔啊,划算得很,我不賺錢的!」
白散數數剩下的錢,搖搖頭。
一口氣買下半個月的報紙已經很衝動,省著點,應該能看很久。
他說不清為什麼要這樣做,許多情緒、許多念想,都是悠然而生的。
老地方是一家烤魚店,人多,去晚了得排等位。
白散從報亭出來,給林光陰發了訊息,晃悠著塑膠袋,步行前往。
大盆烤魚,幾盤烤串,一聽啤酒,還有一份冰淇淋麵包盒。
「來晚了,」林光陰一坐下,灌半瓶啤酒,咂巴著嘴,「爽!」
白散小氣巴巴分他一勺冰淇淋,看著報,視線下挪,忽然怔住。
勺子掉在地上,「咣當」一聲。
「怎麼了,白?」林光陰嚇一跳,腦袋湊了過來,「北城一常姓青年偷拍百餘名女性裙底,並傳播淫穢影片……」
——昨被判刑11年。
白散面色蒼白,呼吸急促,一眼不敢肯定,他一動不動盯著報紙左下角刊登的罪犯照片,終於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