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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很快到了迎親這日,按照禮制,婚禮當夜,男家要“為酒食以召鄉黨僚友”,而鄉黨僚友則要帶著禮物前來祝賀,同時還要湊馬車去幫韓信迎親。
韓信在洪澤鄉還沒有自己的住宅,本想低調一點,請梁軒、衛嗇夫、張三老、周護和一眾鄉卒、亭卒們喝個酒便成,不料訊息一經傳出,洪澤鄉有頭有臉之人皆攜禮前來恭賀。
這些人之所以來捧韓信的場,當然是受了衛嗇夫的指示。
迎親當日,衛嗇夫、張三老各為韓信湊了一輛車,加上樑軒作為賀禮的一輛,三乘迎親,也算隆重了。
韓信頭戴梯形版冠,身穿黑色緇衣、繅裳,腰繫同色腰帶,端得是器宇軒昂。
他親自駕著最前面那乘黑色漆車,車上坐著充當“擯者”的張三老,後面跟著一乘副車,由奚涓駕駛,最後一乘裝飾車幃的婦車,由柴勇駕駛,三輛車浩浩蕩蕩往新婦家駛去。
車隊來到大門外,呂澤作為女方家長出來迎客,韓信第一世雖然結過婚,但早已忘了那套繁瑣的禮儀,好在有張三老在旁提醒,讓他拜就拜,走就走,一拜一揖一走,來到祖廟門口。
這祖廟當然不可能是衛嗇夫家的祖廟,而是特地整理出一個房間,供上呂澤帶來的呂家歷代祖先牌位。
韓信獻上大雁作為禮物,再拜稽首,意味著向呂氏祖先稟告,自己要將他們的女孫娶走了。
做完這些,就可以見到新娘了!
呂雉手持一柄羽色華麗的“鵲扇”,遮住下面半張臉,只露出鼻子以上部位,韓信看了她一眼,原本帶著笑意的面部表情頓時一僵。
呂雉今日畫了妝,不過不是現代那種能把醜女畫成天仙的神術,而是把好好一個人畫成像日本藝伎那樣的女鬼妝,臉塗得雪白雪白,眉毛又短又寬,還向上翹,不用取下鵲扇,韓信已經能猜到****妝必然是又紅又小。
他想起第一世娶妻時,對方也是這種妝容,那時他並沒覺得不好看,現在卻是怎麼看怎麼不習慣,甚至覺得有點滲人。
韓信面部這一微妙的表情變化被呂雉看在眼裡,她含羞帶怯的雙眼忽然一暗,垂下眼眸,唇邊的笑意也消失不見。
呂雉的這個妝容在韓信看來十分別扭,一旁的張三老卻看得眼珠子都直了,他自問閱女無數,卻沒見過如此絕色之人,不止是容貌上佳,最關鍵的是那股子清冷氣質,讓他……忍不住想打破……
韓信拱手行了一禮,呂雉規規矩矩回了一禮,然後又是拜父母、祖宗,一透過後,韓信領著新婦往外面走,三老才從自己的歪歪中回過神,連忙跟上。
大門外,呂澤看著自己從小疼愛到大的妹妹真要被別的男人領走了,心裡難免有點不是滋味,他忍不住又交代,“我阿妹心性良善,好好待她,莫欺負她!”
心性良善麼?
韓信忽然想起歷史上那個被她斬去手足,挖去眼鼻,置於糞坑的女人,雖然戚夫人是活該,但呂雉手段也太狠毒了點。
那時的她只怕已經被劉邦戚夫人氣得心理變態了,折磨完還叫自己的兒子去觀看,差點把劉盈當場嚇死,呂雉也因此背上了千古毒後的綽號。
韓信拱手,“兄長放心,我定不負她!”
…………
“長夜未央,庭燎之光。言念君子,玄衣纁裳。彼美孟姜,鸞聲將將。顏如舜華,宛如清揚。執子之手,與子偕臧……”
悠揚的婚慶樂曲響徹府邸內外,被賊寇襲擾得不得安寧的洪澤鄉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家中僕從不夠,南、二根等人自動充當起了送菜小廝,裡裡外外,忙得腳不沾地。
內院裡,周護的妻子周氏幫忙招待女賓,疵和曹氏當起了臨時管家,在廚房張羅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