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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揚裡在淮河以北,淮陰的縣治卻在淮河以南,走到渡口要半個時辰,過了河還要再走小半個時辰才能到縣尉官署。
為了不遲到,韓信天不亮就起床,穿上昨日清洗乾淨的衣服,把頭髮梳順,在頭頂左側束髮髻。
二十幾年沒梳過這個髮型了,手法有點生疏,又沒有鏡子和皮筋,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用布條勉強束起馬尾。
這還沒完,還要把馬尾團成髮髻,用木簪固定。
擺弄了半天,韓信摸了摸頭上不太規整的髮髻,此刻十分懷念前世的寸頭,不用梳,清洗也方便,還不長蝨子。
收拾整齊,又從床底下拿出一個木匣子,裡面放的是昨日周護拿來的賣書錢,一共一千錢,韓信取出四百錢,準備回來的時候從縣集市買點東西。
緊趕慢趕,來到渡口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平時這裡只停泊三艘官營渡船,一大兩小,大船運貨物,小船渡散客。
最近因為要往南邊輸送物資,渡口上來往船隻非常多,韓信走到專門供散客渡河的位置,交一個錢登上其中一艘小船。
這船一共可以乘七人,此時船上已經有三個人,韓信找了個位置坐下,靜等人滿開船。
“這不是那日在集市上三打柴小屠的韓信麼?”
船艙上,一箇中年婦女認出韓信,這是個愛嘮嗑的女人,她開始繪聲繪色地和其他幾人分享自己所見。
“你們不知道,那日柴小屠又來找阿信麻煩,愣是攔住路不讓走,還要讓人鑽胯,阿信平日悶不吭聲,那是不想和屠夫計較,別看他瘦弱,嘿,柴小屠那小山一樣的體型,愣是打不過……”
女人噼裡啪啦說著那日的比鬥,另外二人和船伕聽得津津有味,其中一箇中年男人不可思議地打量著韓信,質疑道,“這不可能吧?就他這樣,怎麼可能打敗柴小屠,那小子一巴掌都能把人扇飛了!”
女人道,“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那日圍觀之人不少,是真是假,回頭你去鄉里問問便知!”
她說著又問韓信,“阿信,你這身功夫和誰學的?如此厲害,從前怎就讓那柴小屠欺負去呢?”
韓信搬出前日回答柴屠戶的話,“小時候在河邊釣魚時偶遇一白髮白鬚老者,得授劍法、拳法,家師有言,出師前不可施展,故而隱忍!”
女人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就說是有高人傳授,這也是你能忍,換做是我,早把柴小屠那王八蛋給揍了。”
韓信瞥了眼女人,心道,“這還是個暴脾氣!”
女人又問,“那柴屠戶事後有沒有去找你算賬?”
那船伕插嘴道,“依柴屠戶性子,此事若真如你所言,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他跟著問韓信,“柴屠戶上過戰場,你二人誰更厲害?”
韓通道,“他是講理之人,知是柴勇有錯在先,並未動手!柴勇現是我徒弟!”
“講理之人?”
眾人不約而同看向韓信,顯然不相信這話。
韓信面色如常地點了點頭,眾人又七嘴八舌詢問柴屠戶找上門之事,韓信對此閉口不談。
這一會兒,又有兩人過來了,船伕撐杆起航,高聲提醒,“都坐穩了,水中有巨鼉(tuó鱷魚),頭手萬不可伸出船外,免得被巨鼉拖入水中。”
這時代長江、淮河流域有大量鱷魚生存,韓信是知道的,從前他在河邊釣魚時便看到過好幾只,不過他那時力氣小又無好的兵刃,看見鱷魚上岸只有逃跑的份,一隻也沒能逮到過。
“回頭打造幾把叉子,日後帶柴勇逮鱷魚!”韓信心裡想著。
鱷魚肉可以拿到柴屠戶那裡賣錢,皮能做成皮鞋、皮衣、防水揹包。
渡船慢慢划向對岸,一刻鐘後,船隻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