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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只來得及朝他的背影道聲恭喜，然而轉眼間羅戰去而復返，原來是差點把佩劍落在這裡。

隨後傅沉慢悠悠地吃了一盞茶，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便噙著笑意走回內室，準備叫醒熟睡的人，分享這兩件值得放鞭炮的好事。

當日傍晚，皇上設家宴，傅沉再次入宮，小酌閒談間又說起千歌城之案。

&ldo;這案子……還是審的慢了一步，終歸變成了父皇的身後案。&rdo;

傅沉道：&ldo;先帝……能堅持兩個月已經是極限了。不過其實無所謂，畢竟當初翻案的紅批是他親手批的，沒人能置喙陛下您什麼。&rdo;

&ldo;我倒也不是怕這個，&rdo;他坦坦蕩蕩，又道：&ldo;罷了，不說這些。我今日，還收到了幽雲從西平郡送回的家書。&rdo;

傅沉面無表情，問道：&ldo;是麼？她如何？&rdo;

&ldo;不太好罷，信上只有幾行字，說那邊萬裡黃沙，荒涼孤苦。&rdo;

&ldo;未提她夫君如何？&rdo;

&ldo;未提。&rdo;

&ldo;陛下，你可後悔將她嫁去那邊了？&rdo;

身著龍袍的元瑞笑起來還是曾經的樣子，他說道：&ldo;我若是不快點把她嫁出京去，你還不得要她的命？其實她夫君為人不錯，她又是從京城裡出來的郡主，誰敢讓她吃苦呢。&rdo;

傅沉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輕抿了一口杯中酒。

那句&ldo;萬裡黃沙&rdo;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但百轉千回後，又銜接順暢地變成了另一種模糊的景象，那是毒霧瀰漫的千歌城，視野之中也是同樣的黃色。

但此時他回憶起來，心中再無那種糾纏不休的不安與愧疚了，他終於可以正視這段記憶，終於可以在百年之後，同地下的夥伴們把酒言歡、有所交待了。

&ldo;來吧，傅沉，幹了這杯酒，回家去吧，還有人等你，不是麼？&rdo;

傅沉舉杯，笑道：&ldo;謝陛下。&rdo;

兩人皆一飲而盡。

嚴冬天寒地凍，宋語山把四隻狗都放進了屋裡，兩隻大的，兩隻小的，小狗的皮毛像是綢緞一般，還溫溫熱熱的，令人愛不釋手。

宋語山同它們玩了一會兒，丫鬟進來添了一次暖爐，屋內熱騰騰的。她挽起長發，捧著一本從傅沉書架上隨意拿下來的書，一目十行地看著。

這時二黃的耳朵動了動，搖著尾巴跑去了門口，鼻尖湊在門縫裡嗅著。

宋語山見狀，微微一笑，走上前去開門，冷風灌進來，她縮了縮脖子，正要朝外走，腳下不知被那隻小狗絆了一跤，失去平衡向前撲倒。

隨即落入到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她故意賴了一會兒，鼻尖縈繞著風雪和酒香混合起來的氣息。

&ldo;想我了？&rdo;傅沉輕聲問道，把人橫抱進屋裡，踢上房門，四隻小狗都被關在了門外，蹲坐成一排。

&ldo;想你！整整兩個時辰沒見到你了！&rdo;宋語山愉快地說道，朝他擠著眼睛。

&ldo;對了，&rdo;宋語山又道：&ldo;爹孃回濛濛山去了。&rdo;

&ldo;晚上才出發？&rdo;

&ldo;哎，是啊，阿孃和爹吵了一架，生氣說不與爹同行，要各走各的，然後便提著包袱出門了。爹趕緊去追，好像追出城去了，也不知他倆今晚住哪……&rdo;

傅沉聽她講完，問道：&ldo;你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