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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了真切的同情。
正說話間,明月出現在姚江河的門口。
“姚江河。”明月澀生生地喊道。他還沒有看見坐在床角的夏兄。
“噢,明月!”
見到明月,姚江河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溫馨感。今天,明月穿了一件水紅色的裙於,上身套一件潔白的襯衫,顯得既青春又純情。
在見到明月的那一剎那間,姚江河的腦子裡突然閃過罩雨的形象。但這只是極為短暫、極為迅速的,像一支堅硬的粉筆,劃過沒有漆涮過的黑板,雖有尖厲的聲響,卻留不下線條的影子。
明月並不進屋,對姚江河說道:
“聞教授通知到中文系辦公室集中一下。”
“哪些人?”
“就我們三個嘛。麻煩你給夏兄講一下。”
“夏兄在我這兒。”
明月的眼睛在姚江河的屋子裡驚慌地一陣搜尋,便看見了彎著腰坐在床上的夏兄。
對明月的聲音,夏兄太熟悉了,那種帶著磁性的音質,曾經深深地纏住他的靈魂。明月喊姚江河的時候,他的思想正被明月的影子深深地抓住,因此他一聽到那特殊的聲音,腦子裡像進入幻覺一般,激起一陣揪心的痛苦。待他看見明月真正站在門口,反而目瞪口呆,雙眼木然地平視著對面的牆壁,像個石頭人似的。
“那快點羅。”
明月並不把她的話再向夏見轉述一遍,匆匆忙忙地離去了。
“現在就去呀?”姚江河望著她的背影問。
“現在。”
姚江河轉身,看見石頭人夏兄,興奮當中夾雜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苦澀滋味兒。
“你怎麼不問問明月領到論文沒有?”姚江河拍一拍夏兄的肩。
夏兄並不回答,只說:“快走吧。”
中文系辦公室是一個足有五十個平方的空曠屋子,除了擺在屋子中央一溜兒的辦公桌椅,什麼也沒有。但這裡風景奇好,樓的右側是一個荷塘,並不大,但精巧潔淨,充滿了靈性,如少女的眸子一般。此時荷花正開,星星點點的,如柔軟的唇。左側,是一個斜斜的坡面,坡上有未經修剪的雜木,各色野花搖曳其間,偶爾露出巴掌大的石板,都是佈滿綠茵茵的青苔。夏秋兩季,這裡是蚱蜢、蜻蜓及各類小蟲穿梭來往的遊戲之所。
姚江河與夏兄到辦公室的時候,聞教授與明月已坐在那裡,再沒有別的人。
姚江河落落大方地坐下了,夏兄卻很拘謹,七八張凳子,他卻好象找不到坐的地方。後來在離三人遠遠的地方勉強坐下了,又像屁股上長了刺似的,只把臀尖小心謹慎地挨著凳子。
“夏兄,靠近一點。”正在查閱資料的聞教授說。
夏兄無奈,縮手縮腳地站了起來,在姚江河的旁邊坐下了。
聞教授推開面前的書,對三個靜候著的研究生說:“我今天找大家來,是想給大家談談心。我們可以丟開課業和學術問題,純粹交流一下思想。首先,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聞教授如此親切,三個研究生是從沒有見過的,他們拿不準聞教授的意思,都不敢冒然說話。
“明月先談談。”聞教授點名了。
明月不知所措。
“放膽說去。什麼都可以談,包括對我的看法。如果有興趣,也可以說一說攻讀先秦文學研究生的體會,以及對該學科前景的分析。”聞教授鼓勵道。
明月正了正色,有些辭不達意地說:
“就我來說,從讀大學時候起,就以能拜聞教授為師為人生最大的幸事。當時,在我們班上,喜愛先秦文學的人不只我一個,而且,有好幾個人都比我優秀,他們也立下了考聞教授研究生的宏願。但是,他們都沒有我幸運,或去讀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