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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雙灶,一大一小並排而立,它們像是兩個忠實的守衛,隨時準備為這家人服務。沈煙一邊燉煮著那野雞與土豆的完美結合,另一邊則先燒上一鍋水,因為在這個時代,並沒有現代的熱水壺,所以需要提前在陶罐中準備好熱水,保持溫度。
隨著陶罐裡的水咕嘟咕嘟地冒著泡,屋子裡也開始瀰漫起一股暖意。隨後,沈煙又往裡面加入了淘洗乾淨的碎米,還有江縝拜師時帶來的幹棗、桂圓以及桃仁,這些小小的點綴,讓這一餐多了幾分節日般的隆重與家的味道。
不久,那野雞與土豆的香味開始在小院裡飄散開來,勾起了每一個人內心深處對於家的渴望與對美食的嚮往。
趙氏與宋雲風結束了一天的勞作歸來,聞到這股誘人的香氣,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長時間的體力勞動讓他們腹中早已空空,突然間這股肉香就如同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破了理智的防線,直擊心底最原始的慾望。
“是哪家做的飯菜,怎麼會有如此濃郁的香味?”兩人心中充滿了疑惑,同時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翊哥兒早已在家門口翹首以盼,見到母親與哥哥的身影,立刻歡喜地喊了起來,“娘,大哥,快來吃飯啊,嫂嫂的手藝真是太棒了!”對於這頓飯的期待,他已經壓抑得太久太久,此刻的心中除了滿滿的饞意,更多了一份溫暖的滿足感。
趙氏本以為這又是沈氏像往常一樣,用節省下來的錢在城裡買來的美食。過去,這樣的事時有發生,每隔一段時間,沈氏總會想辦法進城買些解饞的吃食回來,然而,即便是偶爾有所剩餘,也總是悄悄藏在自己的房間,今天為何竟大方地拿出來與家人共享?
趙氏進門時,臉上的表情先是詫異,繼而轉為幾分沉重,似乎對即將發生的事感到不可思議。
“娘,快去洗洗手過來吃飯,你的胃可經不起這樣餓著。”宋雲風體貼地將手中的鋤頭靠在牆角,催促趙氏不要耽誤。
自己則先脫去了汗水浸溼的上衣,用冷水沖洗掉一身的疲憊,彷彿是要洗淨一天的勞累,以便更好地享受即將到來的家庭時光。
而當趙氏真正踏入廚房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她驚訝不已。廚房裡,沈煙正忙於煙熏火燎之中,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火光映照下泛著微光,那汗滴中蘊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美麗,那是勤勞與愛的光輝。雞肉在沸水中上下翻滾,去除了最後一抹腥味,隨後與切好的蔥蒜一起,在熱油中跳起了舞蹈,瞬間便幻化為一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餚。
這一切,相較於往日單調樸素的生活,顯得如此奢華而不凡。趙氏心裡既是震撼,又被那濃郁的香氣深深吸引,兩種情感在她心中激盪交織,讓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娘,娘,快來坐,我們可以開飯啦。”沅沅的雙眸中閃爍著對美食的無限渴望,小手緊緊拉著趙氏的衣角,小嘴微微張合,不自覺地吞嚥著,眼中滿是對這一刻團聚的期待。
沈煙看著趙氏,言語間既有無奈也有柔情,“我讓她先吃,她非要等娘和父親都回來才肯動筷。現在,讓我們一起享受這頓飯吧。”
說著,沈煙解下了沾滿了油煙的圍裙,也不忘招呼同樣勞碌了一天的江叔,“江叔,你也快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江叔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但眼眶裡卻閃動著淚花。每當提起“母親”二字,他心中總會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半生漂泊,當他終於回到那個稱之為家的地方,卻發現母親已經離去,父親身邊也有了新人,曾經的溫暖成了再也觸碰不到的回憶。而落霞村,這片新的土地,給了他重新紮根的機會,讓他在漂泊與孤獨中漸漸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那種家人圍坐一桌共進晚餐的場景,對他而言,是如此珍貴,以至於讓他幾乎忘記了曾經的缺失。
在這個簡單的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