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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把車鑰匙和工作證換回來,又順手將工作證交給旁邊的女警:“同志,能帶我去見見你們領導嗎?我有點急事。”
女警疑惑地看了一眼,隨後睜大了眼睛:“你……您是龍城來的領導嗎?”
“不不,我不是領導——前兩天我們派人過來,奉命調查一起命案,相關的手續已經走完報到你們這了,但是昨天那位同事失蹤了,現在我們領導已經在案發現場了,讓我先過來和你們打聲招呼。”郭長城說完,抬手抹了一把寒冬臘月裡的一腦門汗,超常發揮地說,“大家都是來報案的嗎?是不是失蹤案?”
好多人點頭。
郭長城:“哦……哦,那人是怎麼沒的?”
這句話簡直是捅了馬蜂窩,頓時人群開始一陣七嘴八舌起來,活像五千只鴨子一同引吭高叫,郭長城簡直快被他們吵吵出低血糖了,他定了定神,摸了摸自己的褲兜,唯恐社交恐懼症會讓他兜裡的小電棒放出十萬伏特,誤傷無辜群眾。
然而出乎郭長城意料,他似乎並不像自己想象得那樣害怕。
每當他想尋求別人幫助、或者問別人什麼事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大麻煩,自然而然地畏懼對方,畏懼和對方進行一切眼神、語言的交流,然而當他意識到,面前的人是需要他幫助的時候,郭長城的話總是說得出奇的順溜。
他好像天生就是幹這個來的。
郭長城靈機一動,突然揮揮手打斷眾人的吵鬧,他問:“我聽不見你們在說什麼,我問問題,大家舉手回答好嗎?請問諸位失蹤的親友,是不是都在泉水灣別墅小鎮工作?是的話舉一下手行不行?”
呼啦一下,眾人都舉起了手,郭長城身邊的女警睜大了眼睛——她其實方才被吵得耳邊嗡嗡直叫,只顧著成年人失蹤事件多長時間後才能立案,壓根沒發現這可能是一件牽涉範圍很廣的嚴重事件。
郭長城的思路更清晰了些,他繼續問:“那能確定自己的親友就是在別墅小鎮失蹤的,請舉著手,不確定的先把手放下,行吧?”
有幾隻手晃了晃,放下了,過了片刻,又猶猶豫豫地舉了起來。
方才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領導,我能說句話嗎?”
郭長城:“我不是領導……哎,算了,您說。”
“我妹在小鎮會館的餐廳裡當服務員,昨天晚上沒回家,因為從來沒發生過這種情況,所以現在全家人都急壞了。半夜裡我爸、我大弟弟和我妹她物件一起出去,順著她上班的路找了,可是後來他們三個也不見了,打電話聯絡不上,我這才一早晨起來就來報案。”男人眼睛裡還有血絲,他極力地穩住自己的語調,想盡可能地平靜一點,“領導,您說,一個小姑娘就算了,可仨大老爺們兒一起能出什麼事?我想這個事肯定是個大事。”
他這話判斷得非常精準,幾乎一語中的,郭長城雖然也雲裡霧裡,但是他知道對方說得一個字也不錯。
眾人一聽這話,更著急了,每個丟了親人的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直冒煙,每個人都企圖往郭長城面前湊,多說幾句自家的情況,每個人都想問這個看起來“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小年輕討個說法——他在他們眼裡簡直成了救星。
七嘴八舌就算了,還有連推再搡的,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被人推得摔了個跟頭,兩三歲的孩子“嗷”一嗓子大哭出聲,有人在喊“別擠,誰不著急啊”,有人尖叫“看著點孩子!別踩著孩子”。
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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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長城眼冒金星——如果祝紅姐跟來就好了……如果趙處在這就好了。
他捏緊了手機,想起了楚恕之的囑咐,自己不能回去,更不能讓這些人冒冒失失地過去,可是他們確實丟了親人,誰能淡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