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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站在十步遠的地方,並不再上前,以示自己沒有惡意。
鴉族長老往前一步,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啞聲開口、不客氣地說:“有何貴幹?”
黑貓保持著停住腳步時那一瞬間的動作,墨綠色的眼珠就像兩顆真正的貓眼石,它眼角微挑,光華幽然,貓科動物特有的懶散和優雅在一瞬間被到了極致,幾乎能讓人忽略它毛球一樣的可笑體型。
“有個不情之請。”大慶客客氣氣地說,“我想問一問長老,幾百年前我丟失的鈴鐺,為什麼會在貴族手裡?”
鴉族長老端詳著它,冷冷地說:“我黑鴉一族從來報喪不報喜,不近活人近死人,你這話問得好多餘,從何處而來?自然是從一個死人手裡。”
大慶的身體緊繃了一瞬。
過了片刻,黑貓又低低地問:“那人死於何時何地?為了什麼?”
鴉族長老尖刻地笑了一聲:“死人就是死人,六道輪迴,他前生已逝,今生是豬是狗都沒準,你管他死於何時何地?”
大慶略微低了頭,良久沒有說話。
鴉族長老還是看了它一眼,過了一會,又略帶不耐煩地說:“山海關外二十里亭,願意看,你就去看看,別說我老鴉故意瞞著你,死人的鈴鐺,帶著也不嫌晦氣。”
她說完,口中發出呼哨,大群的黑鴉沖天而起,往沉如墨玉的天際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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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在黑暗裡垂下頭,原地站了一會,那模樣忽然就像是一隻落寞的野貓了。
然後一陣車燈打過來,它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跳下牆頭,消失在了夜色裡。
燭龍一個眨眼,便是一晝夜,轉眼就到了除夕。
特別調查處的除夕之夜燈火通明,人吃盛宴鬼享香火。
老吳終於得以和他白天那位喜歡雕刻骨頭的同事歡聚一堂,高高興興地敬了對方一根香——當然,對方用一杯裝在骨瓷裡的酒回敬了他,老李這人,總是對骨頭懷有某種近乎病態的執著。
到了後半夜,新年鐘聲已經響過了,喝多了撒酒瘋的人人鬼鬼開始四處亂竄——郭長城趴在桌子上一通哇哇大哭,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哭完,他又旁若無人地坐在一個小角落裡,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不知道哪找來的眼鏡布,沒完沒了地擦起自己的工作證,擦著擦著,就滾到了桌底下,睡了個人事不知。
楚恕之、林靜祝紅和大慶圍成了一個麻將桌,別人桌上手邊的砝碼到了貓桌上,會自動變成小魚乾,大慶面色凝重——它只能不停地贏,因為它的砝碼已經快被自己吃光了。
老李不知從哪掏出一根大棒骨,當眾跳起了鋼管舞,桑贊一把拉起汪徵的手,猝不及防地把她拽進自己懷裡,雙手託著她的腰高高舉起,汪徵笑起來,哼出一段來自遙遠時空的小調,與他跳起瀚噶族自己的舞蹈。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幸好光明路4號的大門已經被從裡面封上了,普通人進不來。
趙雲瀾被灌過一圈,坐不太穩當,他的眼睛已經能看見一點東西,但是視線模模糊糊,有點像高度近視的狀態,儘管他連六筒和九筒都看不大清楚,卻依然身殘志堅地眯著眼,把臉貼在桌子上,在大慶身後指手畫腳:“碰碰碰!”
大慶用爪子一扒拉:“碰你媽!沈老師,趕緊把這頭支嘴驢牽走——四條!”
祝紅:“對不住,胡了。”
趙雲瀾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打大慶的腦袋:“你看,不聽老人言,吃虧不花錢吧!”
大慶心如刀絞地看著自己的小魚乾被拿走變成了砝碼,氣得引頸咆哮:“快領走!”
沈巍笑著走過來,彎下腰抱起趙雲瀾,輕巧地把他拖起來拉走了,好像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也好,百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