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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好好管管你的褲腰帶嗎?什麼人都好招惹的?”
更悲劇的是他的腰帶還沒來得及解下來……
“晚了。”趙雲瀾在被燒到手之前捻滅了菸頭,丟在了一邊廢棄的裝修材料堆裡,“你這話說晚了。”
大慶暴躁地說:“那是因為你一開始勾搭他的時候沒告訴我他是什麼人!不然我砸鍋賣鐵也要阻止你的……”
“我說你晚了,”趙雲瀾忽然打斷它,“不是這一年半載的晚,你大概已經晚了幾千年了。”
黑貓呆呆地看著他,有一瞬間,它幾乎覺得趙雲瀾想起了什麼,然而趙雲瀾只是又點著了一根菸,默默地站在了窗根底下,身影被餘暉拖得老長。
大慶陪著他整整抽完了一整盒的煙,菸頭落了滿地,男人的口袋空了,這才一伸手,示意大慶跳到他的胳膊上,往外走去。
大慶:“去哪?”
趙雲瀾面色冰冷地說:“回光明路4號,我先見楚恕之,再約陰差——我的人,在我手底下一天,就容不得別人欺負。”
光明路4號白班的剛走,楚恕之還沒來,趙雲瀾給大慶放好小魚乾和牛奶,就徑自走進了圖書室。
他從門口處取了一副護眼的眼鏡,剛帶上,就看見角落裡慌慌張張地和桑贊分開的汪徵,趙雲瀾淡定地點了個頭:“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汪徵啐了他一口,步履匆忙地轉身出去了。
桑贊抓了抓頭髮,他臉皮倒是厚,也沒覺得有多不好意思,衝他走過來:“還要崑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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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麼,眼鏡遮住了趙雲瀾的眼睛,他的目光被有機玻璃阻擋了一下,就顯得十分冰冷,鼻樑越發的高挺,幾天以來不知為什麼瘦了些,微微抬起頭的時候露出下頜上有些尖削的線條,英俊的側臉看起來顯出幾分不近人情的淡漠。
“沒用,有用的都已經被人故意抹掉了。”趙雲瀾的手指順著架子上的書脊一路探尋過去,“我想知道……和女媧有關的事。”
桑贊愣了愣。
“女媧造人、補天,蚩尤與炎黃之戰,共工和顓頊之爭,全部的我都要,我就不信他們遮擋得住一個人,還能遮擋得住來龍去脈。”趙雲瀾推了一下眼鏡,拉過高梯,爬了上去。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高高的鐵梯上,看完一本就丟下來一本,桑贊也不打擾他,等在地下,默默地收起來放在一邊。
像趙雲瀾這樣的人,通常別人會覺得他的床頭讀物就是花花公子,或者裝在平板裡的蒼老師蘭蘭之類,可他的古文造詣竟然出奇的高,閱讀速度也極快,指尖飛快地劃過一頁,基本就已經看完一整篇,整個圖書室就只有他的翻書聲。
偶爾,趙雲瀾會停下來,放下書,用力揉一下眼睛,用非常緩慢的語速和桑贊簡單地交談幾句。
“不周山是上天的路,”趙雲瀾伸手比劃了一下,聲音微微沙啞,顯得有些疲憊地低頭對桑贊說,“歷史上記載,共工和顓頊這兩個人為了權力而互相爭鬥,最後共工失敗,憤怒地坐著神龍,才撞倒了不周山。”
桑贊廢了一番力氣,慢半拍地點點頭。
“這我不相信。”趙雲瀾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炎黃與蚩尤大戰無數年,天崩地裂飛沙走石不為過,不周山好好的,盤古一斧子劈開天地,不周山依然好好的,就算神龍天生神力,那大澤中扶搖上九萬里的大鵬和不知幾千裡大的北冥鯤又算什麼?”
桑贊已經學會把他的形容詞和名詞都剔除,過了一會,才操著奇怪的口音說:“如果這件事是不可能發生的,除非有人讓它發生。”
“截斷天路,”趙雲瀾手指扣著古書,“皇天、后土、祖巫……刨去已經隕落的、下落不明的,也就還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