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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璧越愁眉不展,面露憂色。
“師弟,我已去查過書樓典籍,你這白髮之症雖來的蹊蹺,亦有治癒先例,你勿要擔憂。”
殷璧越正想下床,就被柳欺霜一個手勢止住了。
只得說道,“二師姐,我如今真的已無大礙。”
柳欺霜搖頭,“地牢的地勢特殊,畢竟傷人。你若是不仔細修養,損及靈脈,今後修行困阻許多。這幾日,還是臥床吧。”
殷璧越無言以對。
“你好好休息,等養好精神,再去見大師兄。我和段師弟不打擾你了。”
殷璧越點頭,“多謝師姐關心,二師姐,五師弟慢走。”
段崇軒一臉還想再聊會兒的意猶未盡,看了眼柳欺霜,還是默默跟著出去了。
殷璧越翻身下床。
他已入凝神境,打坐吐納也可代替睡眠。原身每日在峰中寒潭練劍,白日練一天,晚上回靜室打坐,很久沒進過臥房了。
何況現在真元充沛運轉無礙,哪裡需要臥床休息。
怕是醫修寧長老,找不出白髮原因,又被柳欺霜問的沒辦法,才勉強說出什麼‘鬱結於心,多臥床靜養,勿要憂思’這種話。
多扯啊!二師姐居然信了!!
不就是髮色非主流了點麼!他根本不在意啊!!
做個安靜的殺馬特修真少年怎麼了!!
殷璧越走出臥房,打量起原身的小院。
白牆灰瓦,簡單至極的佈置,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裝飾。
坐北朝南,院門正對著天心崖,極目遠望去,雲海翻湧間顯出幾點松柏的翠綠影子。
院門口有一道禁制,隔絕不被允許的訪客和靈識窺探。
他將真元打上去,登時現出水波一樣的屏障,紋路錯綜,排成八門九遁的圖樣流轉不竭。若是硬闖,禁制則借力打力,反噬入侵者。
似乎在很久之前穿過的一個仙俠位面中,見過類似的手法。可見原身除了劍術,還略通陣法。
穿多了也有些好處,閱歷豐富,經驗總有相通的。
他推開靜室的門,只覺一道鋒芒直逼到眼前,瞬間令人精神緊繃到極致。
凝了凝神走進去。這裡雖不是原身練劍的地方,只是打坐吐納,卻到處充斥著鋒銳的劍氣。
行走其中,無形的巨大壓力從四面八方湧動而來。
靜室分裡外兩間,外間更像書房,有桌案筆墨,東面牆壁是通頂書架,上面既有玉簡也有線裝書。裡間靠牆放著矮榻,榻上有打坐的蒲團。
殷璧越閉目凝神,細細感受著此間真元流動,果然如此,這裡也埋著一道陣法。
如果正在靜室打坐時有人在門外攻擊禁制,便可直接從這裡打出一擊,瞬間即至。
他想起原身剛拜入兮華峰時,很多人不服氣上門挑戰,原身就在這裡,門也不出的將人打下山去。
簡單至極也驕傲至極。
所以得罪的人也不少,一朝落難,忙不迭的落井下石。
殷璧越坐在蒲團上,疑慮更甚。
此處的劍意中是一往無前的鋒銳,這樣痴迷沉浸修行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殺洛明川?
當真是因為嫉恨?
他一時有些拿不準。
也再費心不揣測,因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他握上了腰間的劍。
這把劍在入獄之前被人扣下,昨天君煜的抱劍童子帶來還給他。
他看見劍的瞬間,竟有種比清河殿上君煜的桃木劍匣更恐怖的錯覺。
所幸僅是一瞬,這種感覺便消失殆盡。
劍長三尺二寸,通身漆黑,劍鞘上無紋無飾。劍身雖薄,分量卻沉重,出鞘時不見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