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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禪院：清虛
暮色漸起，籠罩著這個景色清雅的庭院。
極淡的色調，卻是精心的裝潢，千里外移植而來的名貴盆栽，精巧的紫檀茶壺，甚至連那一盞青燈，皆是出自名家之手。
庭院中央。
禪正穿著精製作工的□□，坐在金絲紋路的軟墊上參禪，對枯遊派的待客之道很滿意。
夜色寧靜，秋葉徐徐地落下。
腳步聲也是徐徐的。
禪正不需要抬頭，已知曉來人是誰，招呼道：&ldo;師兄，你來了。&rdo;
&ldo;嗯。&rdo;禪空說罷，隨意地在旁邊坐下。
禪正問：&ldo;在枯遊住的可習慣？&rdo;
&ldo;住在哪裡不習慣呢？天為被，地為席。&rdo;
禪正轉過頭，瞥見禪空臀下枯黃色斑駁的葉，他卻真是席地而坐，絲毫不介意浸染涼意的秋，神情一如往常，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叫人看不透。
禪正讚嘆：&ldo;師兄好氣魄，想必清虛經修為更進一層。&rdo;
禪空雙手合十，念道：&ldo;清且虛者，天下歸一。&rdo;
&ldo;天下歸一‐‐&rdo;禪正長聲念著這句話，咀嚼其中含義，半晌道，&ldo;既然師兄有如此境界，不知清虛經比起逍遙遊與天毒又如何？&rdo;
&ldo;逍遙遊，貧僧始終未見其面目，然而聽王掌門所言，其實是一門極為霸道的功夫，難以控制，這一點倒是和天毒有異曲同工之妙。&rdo;
禪正霍然站起來，盯著禪空問道：&ldo;竟有這種說法？&rdo;
&ldo;天毒是以鮮血為代價激發潛力，而逍遙遊的代價，卻是上一代傳人的功力。白日的傳人儀式，我觀察到很多枯遊長老有反對的意見，便是為此緣由。奈何王皓一意孤行，認為逸俠能將逍遙遊發揮到更大功力，以對付非夢。&rdo;
&ldo;那師兄如何看？&rdo;
&ldo;她與非夢見過很多次，一直活下來，你不覺得奇怪？&rdo;
禪空的語氣淡然，說出的話卻將禪正著實驚了一番。
禪正思忖良久，道：&ldo;初未察覺，經師兄提醒，才覺其中內情不淺。&rdo;
回憶起與柳逸的初會，那場刀劍交鋒之戰，他堂堂少林方丈，面對兩個毛頭少年的連手，竟是難以支撐，此時他注意到是少女驚人的天賦，卻忽略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既然柳逸江竹相識，而非夢又很年輕，他們之間認識，倒不是不可能！
&ldo;說是交戰之下一直存活，倒也可以說，刻意地放過。&rdo;禪空緩緩說道，不顧禪正探尋的目光，繼續道，&ldo;按照天毒的期限而言，非夢雖已是強弩之末，然而天毒仍是不可小覷，只是不知這一劫是否能度過了。&rdo;
禪正目含期待地問：&ldo;師兄何不出手？&rdo;
禪空搖了搖頭：&ldo;清虛之道，需要靜心，而此間，濁物甚多。&rdo;
禪空反問：&ldo;既然師兄視金錢為糞土，那金銀與枯葉，豈非相差無幾？&rdo;
禪空仍是搖頭：&ldo;執念、仇恨……放下會輕鬆很多。&rdo;
禪正忽地輕輕地笑了一聲，語帶譏誚：&ldo;呵，放下！若你真的是慈悲心懷，犧牲一個弟子，江湖就安寧了。&rdo;
禪空一時語塞。
禪正緩緩道來：&ldo;他若真的得你真傳，想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