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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他,就是高弘圖等人,也是如此。
史可法也是鬆了口氣,剛剛他也是一籌莫展,軍事突然大變,他這個內閣首輔一點辦法也沒有,說掌軍,他一頭霧水,說領軍出戰,自知沒有那個本事。
說應變,腦子裡是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兵怎麼領,將怎麼駕馭,哪一路派出哪支兵馬,預計該怎麼打,軍械糧草怎麼分配,一想起來,腦仁都是生疼。
怎麼得了?
等看到皇帝發狂的時候,他更是堅定信心。
政改和道統之事,他還要和太子打擂臺,但軍務大政,還是全交給皇太子的好。
有了這個明悟,他也是自失一笑,心中暗道:&ldo;以前怎麼那般糊塗?太子年幼是不假,但武功赫赫,已經有明證,怎麼還信人挑唆,幾次三番挑毛病出難題?&rdo;
如此一想,看向高弘圖的眼神當然就有譴責之意,但看到對方低頭時,他便也扭過頭來,不再繼續下去了。
&ldo;臣等亦先至午門,內閣,六部,詹翰科道等中樞官,還有大都督府下眾都督,亦該親迎。&rdo;
身為內閣首輔,史可法也是微笑決定,並且率眾人一起躬身退出。
殿堂之中,只剩下一個發呆的崇禎。
這也是群臣有意為之,因為一個帝王,遇事驚慌而至發狂,這臉面上太難看,大家都走了,也是叫崇禎自己警醒,免得太難看了。
&ldo;朕,朕……&rdo;
&ldo;由檢!&rdo;
&ldo;啊?&rdo;聽到張皇后用自己少時的名字稱呼,崇禎十分驚詫,張大嘴巴,看著張皇后,驚道:&ldo;皇嫂,怎麼了?&rdo;
&ldo;你長處在能吃苦,勤政,執政久了,天下事和人心也算了解。但短處就是在軍務上了,&rdo;張皇后看著崇禎,神色也是變的十分堅定,她道:&ldo;所以,聽我一句,莫在軍務上和長哥兒爭了,好麼?&rdo;
一番話說的崇禎面色十分難看,當然,也是有適才驚慌時的餘味。但此時此刻,由不得他辯駁,呆了半響後,他終於喟然一嘆,點頭道:&ldo;皇嫂所言甚是,自今之後,軍事皆有皇太子來管,大都督府亦交給他。政務悉與聞,五品以上官員升遷罷免,都由皇太子過問後施行就是了。&rdo;
這樣做法,等於是太子監國,就是面子上好聽些,畢竟崇禎才三十五六,正當盛年,又沒有病痛,叫太子監國,臉上難看。
&ldo;就是這樣吧!&rdo;
張皇后也是用不可置疑的語調,斷然結尾。
她雖不是皇太后,但其實在宗法上地位高於崇禎,崇禎畢竟是外藩!以宗法來說,她這個小叔子對她這個皇嫂,在家務事上,理應有一份尊重。
太子掌國政,說是國事,也是家務的一種,從今之後,自己這個小叔子,還是多享點兒福就好了!
一時殿中情形便是有點尷尬,好在水西門到皇城宮城是一路從北而南,從金吾衛大街到府軍前衛大街,一路暢行無阻,侍衛處和大都督府都派了兵維持,雖不擾民,但也是把街道給肅清了,只是沿途軍民都知道清軍兩路前來的訊息,若是在朱慈烺出現之前,南京城的幾十萬軍民也未必把亡國放在心上,國是朝廷的,是貴戚的,是大臣的,不是小百姓的。
但現在有新聞司的分析,何謂亡國,何謂亡天下,還有不遺餘力的宣傳清軍屠城的事,再加上剃髮令確實頒發了,所有人都是一身冷汗。
亡國亡天下什麼的還能不理,這頭髮要剃,這可萬萬不能忍。
剃了頭,怎麼下去見祖宗?剃髮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