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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我能幫上甚麼？&rdo;我心裡嘆息一聲，若是能經得起這一遭，文劫就真是硬漢一條了。

桑問拍拍手，&ldo;你？&rdo;

我點點頭。

不料他臉色一淡，&ldo;你著實沒甚麼能幫上忙的地兒，一則自己本就是個瘸子。二則，你體內佛氣自己尚且不能掌握，又談何救人？&rdo;

我臉色訕訕，有些歉疚。

桑問咳嗽一聲，驟然聲音鄭重，&ldo;現下大抵不能再如你所願讓你與舟相見，他現下記憶紊亂，一時記得住，一時又記不住，你若是回頭，只怕被他一通好趕。&rdo;

我嘆聲點頭，我知道，我明白。燈火裡，光影重重下，文劫臉色透白，如同薄質胎玉，昏迷中的下頜依舊鋒銳冷漠，同初見時的冷麵書生像得十足。

桑問面色不大對，我屈指叩上案幾，&ldo;桑公子似乎話裡有話？&rdo;

他取了巾子又替文劫擦一回血，&ldo;這日子是即將開春，想必你也知，雖然舟與你不能再見，這月末裡的那半盞血，還是依約要取的。&rdo;

&ldo;我知道，開春麼，萬物生，我這小小蘭糙，也有抻葉展開一日。不過半盞子血，疼便疼了去，只有痛之深，才知情之至，桑公子，不是麼？前頭那些日子，雖然心頭會有不如意，如今想來，倒是安逸。&rdo;

文劫終於痛苦得小聲呻吟起來，桑問替他掖實了身上衣裳，又回過頭來，&ldo;說得好，兮白，好生記著罷，興許日後真見不到了。&rdo;

我捏上感覺全失的雙腿，&ldo;我現在可是個瘸子，大抵那時取血也得你們抬我去。&rdo;

&ldo;那是自然。&rdo;

&ldo;還有一隻長得同豬相類的胖狼崽，它有個慫名兒叫白當，煩請桑公子也別將它帶回西海，留它在我身邊聊以打發餘下時光，如何？。&rdo;

&ldo;隨你樂意。&rdo;桑問頭也不抬。

我低下頭不再作聲，說這麼一大撂，我驟然心中空落，想起片刻間這一番話，譬如交代身後事。

&ldo;明日我帶你去見舟罷。&rdo;桑問忽然開口，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抬眼瞥他，燈光明滅下，桑問手中再次持起匕首劃破文劫傷口放血，殷紅灑落，他臉上專注又妖嬈神色是我今日將來都斷斷比不上。

第058章 再見如昨日

一連兩日，桑問依舊致力於刀鋒比劃，孜孜不倦，真有不將文劫一身血放空不罷休的氣勢。我則安生當瘸子養心養神，一面等他何時再帶我去見樓熙。

直至桑問遞過一碗猶有餘溫的血液與我。

我呆呆端過，他輕巧道，&ldo;文劫大抵今日夜裡就能醒來。兮白，喏，將它喝了，對你有好處，莫浪費了。&rdo;

我盯著手中瓷碗裡殷紅觸目，濃重鐵鏽氣撲面而來。嘖嘖，這仙人血也不見得如何香氣四溢又或者長相不同嘛。

桑問見我錯愕，又正色解釋，&ldo;文劫寶血，醫死人肉白骨，雖不能根治了你腿上龍蛟血纏的傷痛，卻也好歹能讓你重新站起來走上那麼一段日子。&rdo;

我抬眼看著一旁小榻上安靜昏迷的文劫，壓著嗓子道，&ldo;你倒是百伶百俐，一邊為他放血，一邊又將放出的血偷偷盛了來醫我。&rdo;

桑問嬌嬌一笑，如同女子分外妖氣，又挑起手指，&ldo;我自然是百伶百俐，你也趕緊喝了這寶血，可是本公子難得自文劫傷口收集出來吶。&rdo;

&ldo;我寧願一直是個瘸子，況且這疼也是一時，以前又不是沒疼過。&r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