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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說,這叫『重力』。」李泌道,「我一直以為他是隨口說著玩的。若是真的,那就……」
對他而言,這些若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崔佑甫一時也無法消化這樣的顛覆認知,搖了搖頭,把思緒拉了回來。
「朝廷不公佈船隊回來了的訊息,便是因此?」
「這是一部分原因。」李泌緩緩點點頭,道:「朝廷還沒準備好向世人告知此事,但還有別的原因。」
崔佑甫想了想,問道:「是擔心民間為求財而擅自遠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船隊去時,有船隻一百六十艘丶一萬五千餘人,歸來時卻只有不到三十艘船丶一千餘人。除了海上的風浪大,容易迷失方向,食物與飲水不足,還有當地土著的敵意,以及瘟疫。因此,大量的船工都是死於瘧疾,遠洋風險巨大,便是朝廷要再次組織船隊前往,也得做更充足的準備,不宜讓民間知曉。故而,此事尚不急著公諸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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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到了夏天,朝中依舊有官員反對造船遠洋之事,認為國庫已負擔不起,但有些變化已在悄然發生著。
洛陽,壽安縣。
崔家的錦屏別業比以往蕭條了一些,但崔家作為最先支援天子變法的世族,終究是得以保全。
這日,崔洞被家主崔璩喚到了面前。
「你與皇甫冉交情依舊不錯吧?」
「是。」
之前皇甫冉去往江南巡視,崔洞還去送了行,作了一首詩,名為《送皇甫冉往白田》,詩曰「江邊盡日雉鳴飛,君向白田何日歸。」
崔璩沉吟著,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著,又道:「那你可知,不久前皇甫冉又上了一封摺子,建議允許商旅參與造船遠洋一事?」
「不知。」崔洞應道,他對這些不感興趣。
崔璩便拿出一封報紙,丟給了崔洞,道:「自己看吧。」
「天地是圓的?!這不可能……」
崔洞先是看了頭版,當即搖頭要批駁這種顛覆他認識的理念。
然而崔璩根本不在乎天地是圓是方,道:「看後面一版。」
崔洞翻過報紙,見後面的版面上說的是江南東道海政衙門向商旅募集一千萬貫,也可以是等價的人力與商品,甚至經驗技能,而船隊所帶來的財富將依投入的比例「分紅」。
「這是?」
「你怎麼看?」
崔洞道:「這等傻事,竟有人願意做?」
「我們做。」
「叔公?」崔洞訝然,大為不解。
崔璩不像是在開玩笑,眼神深沉,緩緩道:「我得到一個機密訊息,此事確實是一本萬利,因此,我要你去找一趟皇甫冉,探問清楚……」
他雖沒說訊息是何處得來的,但底蘊這般深厚的世家大族,自然在朝中有各種各樣的故舊,本是耳目最為靈通的一批人。
一個月後,崔洞就在皇甫冉的安排下,前往江南東道。
舟車勞頓到了華亭縣,他意外地發現前來的世家大族丶巨賈豪門並不在少數。有些名門雖然不是派子弟出來,卻也派了家中管著經商的人來。
崔洞與這些人交談,得知他們都與朝廷重臣有所瓜葛,無怪乎能得到這樣機密的訊息。
……
在華亭縣待了七日,崔洞趕回壽安,向崔璩回報了他的所見所聞。
「確實是發現了金礦,就在船隊登岸沒多久。但他們也受到了當地人的襲擊,再加上瘧疾,死傷慘重。」
末了,崔洞道:「崔家以禮儀傳家,不必參與這等逐利之事,風險太大了,走一趟船不知要死多少人。」
但崔璩的回答卻很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