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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的鋒芒,在朝堂上並不敢與之爭權。
因此,李泌趁機舉薦了崔佑甫丶張巡為同平章事,進入宰相行列。
這兩人都是進士出身,且人品才幹出眾。
雖說崔佑甫是正經的世家大族之子,但對待新政的態度十分公允,並不像其他世族一心維護門戶利益。被李泌說服之後,行事有了很大的變化,很多事由他出面,反而更能被世家所接受;張巡是文人,但在亂時一力守住兩淮門戶,威望甚重,一朝拜相就成了朝堂上定海神針般的人物。
另一方面,李泌又趁機拉攏了元載屬下的諸多理財之臣,如劉晏丶楊炎丶楊綰丶第五綺等等,使得新法的推行順利起來。
一場變亂之後,朝堂與地方上的官員們都怕天子再掀桌子,一怒之下改了國號,儘可能地平息事態,老實做事。
有種「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氣氛。
這年到了秋天,薛白親自審查地方田畝丶丁口丶賦稅,暫時並沒發現有太大的紕漏,遂承認李泌為新政帶來了階段性的進展,讚許了他一番。
李泌面對誇讚,依舊是擺出委屈無奈的態度,應道:「陛下過譽了,臣不求陛下賞賜,唯請陛下不可再動怒了。」
「在你心裡,錯的還是朕太容易動怒,而不是兼併田地丶隱匿人口的門戶私計啊。」
「錯的絕非陛下。」李泌道:「但陛下的反應過激了。」
事實上,過了這麼久,薛白如今已經很平靜了。
「今日心情好,請長源兄吃頓飯吧。」
「臣謝陛下賜宴。」
「不必拘束,微服出宮吧。」
李泌本想勸阻的,可是薛白連皇室姓名都拋卻了,這點小事就顯得不值得勸阻了。
他們遂輕裝簡從地去曲江邊找了一間酒樓,點了菜,薛白問道:「有螃蟹嗎?」
「咦,吃螃蟹的人少,但郎君是懂吃的。」那店家笑道,「秋高蟹肥,這可是如今時興的吃食……只是,這位道長也吃蟹嗎?」
「他不忌口。」
「得嘞,兩位稍坐。」
臨窗而坐,風吹得頗為舒服,薛白轉頭往外看去,見曲江邊有許多兒童正在放風箏。
李泌是個安靜的人,若依本心並不想說話,可他如今肩負重責,須維護社稷安穩,遂還是開了口。
「這盛世光景,豈忍心因一己之私心而毀了它?」
薛白問道:「你之所以出山,是因為我丈人勸你,還是你心底裡就是想試手天下?」
李泌道:「我是出家之人,淡泊以明志。」
「一丈夫兮一丈夫,千生氣志是良圖。」薛白道:「淡泊之人做得出這樣的詩?」
「那是年輕時了。」
薛白看著窗外,道:「我年輕時狂得厲害,總認為只有我能振興大唐,我是天命所歸,是世上最有資格之人。所以,我一心當皇帝,為此不顧一切丶不擇手段。當時想來,拋掉自己的身份毫不可惜,我決定冒充李倩時,對『薛白』沒有任何留戀。」
李泌道:「陛下確實是天命所歸。」
「但我之所以一定要當這個皇帝,真就為了改變大唐,不是為了享受。當然,私心也有,我不喜歡受到階級壓迫,討厭有任何人比我高貴。」
薛白說到這裡,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我寧死,也不能活在一個明文規定了高低貴賤的世道上,官身丶白身丶賤隸,因此不顧一切去拼。」
李泌道:「自古以來,人便有高低貴賤之分。」
「你修道,不講眾生皆平等嗎?」
「我出身李氏,但並非皇家的隴西李氏,而是遼東李氏,屬趙郡李氏定著六房,我祖上為西魏八柱國之一。傳到我這一代,世代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