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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權力的行使需要等級科層,但是不等於上下級官員之間在公民權利上的不平等。用傳統語言來描述這件事情,革命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在實際操作上,上級和下級在因為崗位不同而出現了實實在在的&ldo;高低貴賤&rdo;。
侯滄海在辦公室憤怒地揮動拳頭,用盡全力撫平受傷的心。&ldo;他們是擔心管湧,所以才無視我的存在,我大人大量,不必計較這些事,否則就是小肚雞腸。&rdo;如此寬慰很有效果,他很快讓自己平靜下來,撥打了楊定和電話。
&ldo;楊書記,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腳還痛嗎?&rdo;
&ldo;什麼事?&rdo;
&ldo;剛才李書記和鮑書記到了村辦,在辦公室聽我匯報時,城關鎮那邊河道出現了管湧,情況緊急。&rdo;
聽到城關鎮那邊出管湧,楊定和坐不住了,道:&ldo;看來我得到辦公室來。&rdo;
&ldo;楊書記,我們這邊河道沒事,但是,李書記交待所有鎮領導都得到河邊。&rdo;
&ldo;好吧,我馬上來。&rdo;楊定和吃了秋水仙鹼,踝關節疼痛感稍稍減弱,但是仍然不能用腳掌觸地,觸地就如火燒一般疼。
楊定和放下電話,望著紅腫腳背,罵了一句:&ldo;城關鎮平時工作飄浮,事到臨頭才抱佛腳,不出事才怪,連累我痛風發作都要出去。&rdo;
牢騷歸牢騷,在這種緊急情況下,區委書記親自安排的事情,還必須得照辦,楊定和當了多年基層領導,分得清輕重緩急。
陳漢傑正在夢鄉中,聽到電話鈴聲,翻聲坐了起來。老婆閉著眼睛道:&ldo;今天怎麼回事,這麼多電話,還讓不讓人睡覺,你把電話關了,別接。&rdo;
陳漢傑爬起來接了電話,聽到楊定和吩咐,應了一聲,開始穿衣服。
老婆睜開眼,不停打哈欠,道:&ldo;你這人太實誠,就不能裝作沒有聽見。&rdo;
&ldo;今天情況特殊。沒有大事,楊書記不會在晚上打電話。楊書記為人耿直,對我一直不錯,關鍵時刻不能下軟蛋。&rdo;陳漢傑用力關了房門,房門在夜色中發出砰地一聲響,傳得很遠。
剛下樓不久,就在樓洞裡看到一個人,這人橫躺在門洞裡,渾身散發著酒氣,看見陳漢傑出來,道:&ldo;陳漢傑,這麼晚又做什麼,是和老闆一起玩夜總會吧?&rdo;
&ldo;許大馬棒,喝不得馬尿少喝點。&rdo;陳漢傑走過醉漢之時,順便踢了一腳。
許慶華說著醉話,&ldo;陳漢傑,你踢老子嗦,不要以為是楊定和的司機就能衣服角角扇人。如果不是喝了酒,老子咣咣給你兩耳光扇過來。&rdo;許慶華是財政所一般幹部,喜歡喝酒,酒量一般,每喝必醉,睡倒在門洞下是常事。許慶華老婆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丈夫喝醉以後從來不找,任其睡在門洞或者其他地方,睡到醒時,自然會回家。
陳漢傑有事情,沒有和醉漢計較,到了另一幢樓。他的體力比起侯滄海就要差上許多,將痛風緊急發作的楊定和背下樓,累得直不起腰。
小車開動後,楊定和道:&ldo;我們先沿著省道繞一圈,再到黑河。&rdo;
小車沿著省道開了一會,來到城關鎮所管轄的河道。往日溫馴如綿羊的河道變成了史前猛獸,張著利牙,發出陣陣咆哮。巨大的能量震動了沿河兩岸,老鼠、蛇等動物驚慌失措地逃離了往日家園。
小車停在公路上,楊定和透過車窗觀看河岸情況。
幾道車燈將管湧處照得很清楚。管湧位置恰好在側坡堤腳,這是一個要命的位置,危害性極大,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