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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這東西,最是可怕,可以把人捧高,也可以一桿子把人從高處打壓下。
穆淮章這樣的人,如柴扉所瞭解的那樣,應該不是會接這樣輿論漩渦中心的案子,沒有人想砸自己的飯碗,何況他的性別是男;幫女孩子說話是沒什麼問題,但要站在滿是男士的天平下談女孩子的公平,無異於在眾虎之前指著大家面前的食物說,它已經只有一塊了,我們要給一塊肉的自由,讓它自己選擇。
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旁人,總有心思齷齪的蛆,總會認為他是想自己把食物佔為己有;當然也會有人說他沽名釣譽,故作姿態;更會有佔用資源的蛀蟲,笑他痴傻。
但柴扉知道他不是,至少在柴扉眼裡,穆淮章這個人始終是那個懷揣著正義站在天平前,肩擔著法律與道德的人。
如果他有一天不再是這樣的人了,也沒關係,這樣就顯得他們很像了,很像兩個掙扎著活下來卻還是墜入地獄的惡魔。
「明明可憐,卻沒什麼可憐的。哎——」。柴扉嘆息一聲後,拿起了手邊的衣服折了起來。
今天柴扉沒有再去書店,好像是最近放了暑假,生意不好做,他旁邊的店家都陸陸續續換人了,本來還想午後討個清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老是睡的正好的時候,突然傳來電鑽的聲音,搞得柴扉幾天都沒睡好,還有點精神恍惚。
穆淮章最近下班又晚,好幾次來店裡和他溫存一會兒都被這惱人的電鑽給打斷了。
後來柴扉直接收拾包袱回家了,把店子留給了小工。
但是他自己家裡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推開門的那刻就看到了家裡的一片狼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遭了賊,但很顯然是他母親氣急了找不到人,最後就只有把他放在家裡鞋櫃上的那幅畫連著畫旁邊的花瓶與一瓶的乾花都砸了。
不過幸好的是,房子是柴扉自己買的,不是租的那種,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麼交代。
他只好彎腰默默把這一攤狼藉收拾了,給穆淮章發簡訊說道。
柴扉:小王子偷了你的車鑰匙,晚上來接你,回我家清淨清淨。
看到這條訊息的穆淮章,說實話還挺驚訝的。他雖然不是第一次去柴扉家了,但是上次去的時候,還是兩人當炮友的時候,都挺匆忙的。
那時候柴扉家樓下的樹還是翠綠的,剛打新枝,那時候他的繡球都才養著。
沒想到這麼一想,兩個人在一起也還是有段時間了……
穆淮章:好。
柴扉低頭看著他那一個字,笑了笑,把家裡的垃圾提溜出去丟了,遇到了樓上養狗的大爺,聽大爺說道:「小柴,你是不是又惹你媽生氣了,我那天聽她可生氣地下電梯走了。」
柴扉抓著塑膠袋的手緊了緊小聲地答:「是吧,她經常容易生氣,你多擔待。」
「哪是我們這些人擔待不擔待的問題呢,」大爺嗔他一眼,「你們這些臭小子啊,不懂事。」
「是是是。」柴扉應著。
剛應完,就聽那老人家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你們啊,哪能懂喲,這父母總是為了孩子好,嘖嘖嘖。」
柴扉無力反駁,但並不算認同。
這句話他其實早就在自己母親那裡聽慣了,改嫁的時候,說是為了柴扉好,生弟弟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句話,但後來上寄宿學校了,柴扉就沒法再用這話給自己洗腦了。
每個孩子其實都怕兩件事,一件是父母看不到自己,另一件,就是父母不想看自己了。
偏偏這兩件都落在了柴扉的頭上,卻還要被打著一個「為你好」的藉口。
「知道了。」柴扉回道。
丟完了垃圾的柴扉回到家裡,把冰箱裡剩下的冰淇淋拿來吃了,好像心頭籠罩來的陰鬱才緩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