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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鐘樓 69(2)
&ldo;我跟誰都不錯，&rdo;黃圓站起身，說，&ldo;您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rdo;
&ldo;著什麼急呀，我今天還挺有情緒，咱們多聊會兒。&rdo;程亮又拉開另一隻抽屜，拿出了一盒金光燦燦的首飾，推到黃圓面前，&ldo;喜歡嗎，隨便挑一隻吧。&rdo;
&ldo;謝謝您，我從不戴首飾。&rdo;
&ldo;好習慣。&rdo;他翻弄著那些首飾，說，&ldo;不要以為我這是在堵你的嘴，那你可就真錯了。你們也不想想，在上頭，在局裡、在區裡、在市裡，咱們說話的分量能一樣嗎?你還太嫩，老話說，近商富，近官窮。我在有關領導那裡的花費絕不是一星半點的事，你以為我也跟那幫俗人似的，夏天送幾張游泳卡、冬天扛一筐爛柿子去呀，我連彩電、冰箱都拿不出手，我跟領導一分現錢都不來往，送過去的只是一句話，一句話，你明白嗎？&rdo;
&ldo;不明白。&rdo;
&ldo;比方說吧，你明天要出國，我這兒一個電話先打過去，準保讓你一下飛機就有人上把金、下把銀、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沒見過的都讓你見了，沒嘗過的都讓你嘗嘗，讓你舒坦暈了算。你回國前，準還會得到一堆你想買而買不起的東西。當然，這一切都會在令你感到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會進行。在你回國後的某一天裡，在我認為合適的時候，我才會揭開這個謎底。讓你明白，你所得到的這一切，原本出自我的腰包。或者，你的孩子想出國，我會送給你一句話，這事你甭管了，我來辦。當你不久後便拿到了護照、簽證、入學通知和機票等出國留學所需一應檔案時，大概沒有人掂量不出這其中所要花費的時間、心血和含金量吧？你吃驚了！&rdo;程亮不無得意地繼續說道，&ldo;你是不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幹？沒辦法，逼的，我只能這麼做。不然的話，我怎麼能在這個人人覬覦的位置上坐穩，怎麼能夠把一個普通的中學校長做得如此風光，更重要的是，又怎麼能夠對付得了你們這幫背後下傢伙的小人們呢？順便告訴你，我現在不但很安全，而且還剛剛被列為第三梯隊，前程更看好了。&rdo;
&ldo;我該走了。&ot;黃圓邊說邊向門口走去。她感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太可怕了！這還是人嗎，這樣的人還怎麼跟他共事？
&ldo;別忘了我讓你捎給他們的話，&rdo;程亮趕前一步，擋在她面前，&ldo;記住，兩全難保，揹人不祥。你應該勸勸他們，少搞點陰謀，有什麼想法和要求可以跟我明說嘛，能辦到的我一定盡力辦到。比如說你，眼看著高階職稱就要到手了，又跟他們攪和到一塊，能不受影響嗎？我一直認為你是個聰明人，好好想一想我的話……&rdo;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並沒有拿開手，而是順著她的後背向下滑去，最後停在了她的臀部上，上身隨之向前傾過來。
黃圓腰身一扭擺脫開他。他這是第幾次了。她滿臉通紅地站在門口，說，&ldo;校長，我想調走。&rdo;
&ldo;調走?&ot;程亮一怔，&ldo;去哪裡……是剛剛決定的嗎？&rdo;
&ldo;不是，我早就想調走了，最近才聯絡好。&rdo;
&ldo;還在教育系統嗎，那個學校？&rdo;
沉默。
&ldo;這就不好辦了，你想調到哪兒去都不明說，組織上又怎麼能夠考慮你的這種請求呢？&rdo;
&ldo;是這樣……&rdo;黃圓支吾著，&ldo;我想去教科所，還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