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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棠被驚醒了,「喂,喂!」
她馬上發現了上面動靜,趙徵牙關緊咬整個人繃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鋪蓋濕透老舊窄小的竹床被壓得吱呀亂響,她趕緊拍他的臉:「餵趙徵,快醒醒!」
她連續喊了十幾聲,終於喊醒了他。
「啊啊啊啊啊!!!」
他一撐坐起,嘶聲厲喊:「我要殺了你!!!」
渾身戰慄,雙目赤紅,面容扭曲仿要噬人一般,瘋狂恨意幾要透體而出。
對焦片刻,趙徵才自噩夢醒過來,他粗喘著,脫力栽倒側靠在陳舊的牆壁上。
秋夜風冷,自簡陋房門的罅隙中灌了進來,燈火噗噗閃爍,坐了許久,趙徵這才慢慢回過神來。
紀棠這才小心翼翼問了句:「你,還好嗎?」
他眼珠動了動,視線落在這個黑兮兮的陌生少年身上。
趙徵剛醒,狹長眼眸泛著紅,徹骨恨意和戾氣尤未收斂,他沒說話,紀棠也不知說什麼,乾巴巴問了句,她跳了起來:「我去找老大夫。」
把鋪蓋一卷,推開木門趕緊去找老大夫了。
很快院裡響起老大夫罵罵咧咧的聲音,趙徵慢慢掃一眼屋內,這是一個陌生的茅草房,燭光昏暗,病榻竹床,窄小的室內空蕩蕩傢俱全無,枕畔堆著十幾個大小藥瓶。
他認得,這是紀棠在黑衣人身上搜出來並背了一路的。
很快房門一開,進來一個鬚髮花白的老大夫,他掃了一眼大敞的門外,窄小的農家院落,放置藥匾的晾曬架子堆在院子一角,院牆外就是黑黢黢的山麓。
老大夫檢查過後,十分驚訝,這人居然熬過來了?
熬了差不多兩天兩夜,還真熬過來了!
吃驚過後,他給趙徵換了藥,又吩咐紀棠去收了衣裳回來給他換上。
「仔細將養的,不受涼,傷口不惡化,應能痊癒。」
老大夫收拾藥箱,對精赤上身的趙徵說道。
這少年這身傷這氣度還有難以遮掩的沉沉懣戾,坐臥身姿還有行過伍的痕跡,明顯是個不簡單且危險的人物,但老大夫這把年紀也不怎麼怕了,起身出去前,他道:「有這麼個兄弟,也是你運氣。」
為了避免麻煩,紀棠自稱兄弟兩個,故老大夫有此言。
趙徵靠在床頭,視線穿過窗牖,落在院子裡正舉著叉椏收衣服的人身上。
這個黑兮兮不知往臉上糊了些什麼陌生少年。
力氣不小,會包紮會處理刀劍傷口,攀山越嶺很熟練,但看她一雙手,哪怕也糊了東西,但明顯看出纖嫩無繭,顯示主人良好的出身。
這少年處處都是矛盾,對方說是因為祖母恩德救了他,但事實上血親死絕正滿腔恨仇的趙徵已很難輕易再去相信一個人。
可不信,也沒有第二個原因,他現在除了一條命,並沒什麼讓人圖的了。
這讓他一時心緒複雜。
不過種種複雜心緒轉眼即逝,趙徵用力握緊手裡銅牌,尖銳稜角刺得他掌心生疼,但遠遠不及心中之痛的萬一。
祖母、長兄,尤其皇兄的英年早逝,殤痛刻骨!
他咬緊牙關,閉上眼睛。
……
再睜開眼,是察覺紀棠進屋的時候。
紀棠端了一碗粥,還有衣服。
把粥給他飲下,幫助他把衣服穿上了,見他情緒似乎緩過來一些,紀棠說:「那接下來咱們怎麼辦呀?」
老大夫背上藥簍走了,出門前告訴她,讓他們今天就離開。
不怪人,老大夫做到這已經仁至義盡了,紀棠看了眼趙徵裡衣下層層的繃帶:「要不,我請他再寬限幾日?」
她猶豫了一下:「留兩天應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