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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這裡麼,殿下?&rdo;
&ldo;對,就在這裡。&rdo;
老將軍的輪椅,匝匝地碾過碎石子小路,他以為皇太子會私下和他見面,沒想到竟是在跑馬場。皇太子似乎還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一直關注著場內的騎手,對身邊的侍衛官說:&ldo;瞧,技術很不錯啊。&rdo;
&ldo;藍尉少將是公認的馬術高手,殿下。&rdo;
&ldo;哦?&rdo;弗洛意興盎然,&ldo;聽你一說我倒真想和他比試一下。&rdo;
侍衛官一躬身:&ldo;殿下,恕我直言,恐怕您比不過他。&rdo;
弗洛輕笑出聲,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悅。
老將軍不是希爾,這麼多年的官場戰場,早已將他歷練得心思縝密。在他看來,皇太子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隱藏著深刻的含義,包括此時此刻在這裡覲見他。
&ldo;皇太子殿下。&rdo;老將軍開口。
弗洛轉過身來:&ldo;老將軍,假期過得還算愉快吧。&rdo;
&ldo;很好,謝謝殿下關心。&rdo;老將軍頓住了,有些難以啟齒,好半天才說道,&ldo;只是希爾他……&rdo;
&ldo;唉。&rdo;弗洛放下望遠鏡,臉色低沉下來,&ldo;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現在媒體長篇累牘地報導,要求對希爾進行全面徹底地調查。老將軍,這件事影響很不好。&rdo;
&ldo;是的殿下,我感到萬分抱歉。殿下……我已經老了,只有這麼一個兒子……&rdo;他哀哀地說著,滿是皺紋的臉顯露出無盡的悲傷,&ldo;殿下,希爾他一時糊塗……看在我為國家浴血奮戰了這麼多年的份上……&rdo;
弗洛沒有說話,神色淡淡的。
&ldo;殿下。&rdo;老將軍心底一橫,說道,&ldo;我願意交出希爾家族的所有軍權。&rdo;
弗洛一笑:&ldo;老將軍言重了。我知道戰爭一結束,你們四大家族心裡都有些不安。老將軍,既然你把話說到這裡,我也不妨直言。女王陛下是個念舊的人,絕對不會做出鳥盡弓藏的事情,請你們放心。至於希爾少將……&rdo;他頓了頓,看到老將軍聽得全神貫注,慢慢地繼續說道,&ldo;這件事不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也不只是你們希爾家族的事情,這關係到奧萊國民眾對貴族統治的信心。我的意見,是暫且擱置吧。&rdo;
老將軍仔細地揣摩著皇太子話中的含義,每個字甚至每句話的語氣都不放過。&ldo;女王陛下是個念舊的人&rdo;意思就是女王在位時或許不動四大家族,但弗洛上位就不好說了;暫且擱置,就是以後極有可能再次重新提起。老將軍抬起頭,對上弗洛平靜溫和但深不可測的目光,心中陡然醒悟,皇太子不是不能動四大家族,只是因為某種原因,現在不動而已。他有魄力,也有信心,隨時收回屬於他的權力。
老將軍掙扎著從輪椅上站起,跪到弗洛的面前,顫抖著唇說道:&ldo;謝謝您的寬容,殿下。&rdo;
&ldo;別這樣。&rdo;弗洛連忙把他扶起來,&ldo;老將軍,您還是修心養性,頤養天年吧。含飴弄孫,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rdo;
&ldo;是的,殿下。&rdo;老將軍坐回輪椅,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一陣馬蹄聲&ldo;得得&rdo;傳來,弗洛回頭,藍尉正騎在馬上,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