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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原出了一個冤大頭,居然以夏日的時價預收秋後的胡麻,此事很快傳遍武鄉縣鄉里,就連洛水對岸的南白水縣都有大戶派遣家奴前來詢問。
“鄉里胡麻雖然種少,但也不止於絕收。秋後新收水汽太盛,本就是壓油下料。今歲農時過半,豐收可期,屆時時價又會再低。”
之前在華州市裡做過買賣的南白水縣土豪劉珙也來到商原,見到李泰後便一臉不解的說道:“郎君這麼急切的收購秋後胡麻,左近鄉里都已經傳成噱談。但依我所見,郎君絕不是傳言中不智之人,行此作業,當中必然是有隱情罷?”
李泰聞言後便微微一笑,鄉里傳言把他描繪成怎樣的蠢貨,他也有所耳聞。嘴長在別人臉上,想說什麼他也管不到。
聽到劉珙這一問話,他便把對方帶到莊北新建的工坊外,指著那已經半人多高的圍牆笑語道:“鄉人少見薄識,見到異於常識的事情就大驚小怪。入此鄉居,所見鄉人壓油效能低劣,一斛胡麻出油才只三十多斤。但我卻知河北有壓油技法,一斛胡麻能出油近五十斤。當中差額,足堪作業。”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河北農工之旺遠勝關西,我早有知,卻沒想到竟有這麼大的差距!更難得郎君膏梁華族,對小農作業竟也這般熟知。”
劉珙聞言後一臉的恍然大悟,片刻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家今夏也增種胡麻半頃,未知可否作此沽約?”
主動送上門來的目標,李泰自然不會放過。為了確保區域內的稀缺性,南白水縣本來也在他的目標範圍之內,於是便樂呵呵的跟劉珙簽訂了一個預收八十斛芝麻的契約,並讓他帶走貨價兩成的布帛作為訂金。
莊園剛剛修建完畢的中堂裡,賀拔勝指著那滿滿一筐的契約訂單,半是心疼、半是不解的說道:“幾千匹的布帛,就換來這樣一筐廢紙?”
“如果只是我自己作業,這些紙料多半隻是廢紙。但既然有伯父與事,這些地表內的豪強就得考慮敢不敢違約!”
李泰聞言後便笑著說道,又將這些契約梳理一番,足足一千七百多斛的芝麻訂單,價格當然不止幾千匹布帛這麼少,他只需要支付兩成的訂金而已。
賀拔勝所出的幾千匹布帛,其中相當一部分還是為的購買芝麻、油料現貨。
“他們不敢違約,那才壞事。難道到了秋後,真要籌措幾萬匹布帛就鄉逐戶收購這些胡麻?”
賀拔勝聽到這話,更是愁的直嘬牙花子:“本以為你小子有什麼鄉鬥妙計,卻原來只是散貨邀歡。我可明白告訴你,拿出這幾千匹布帛已經是我財力極限,今冬家人添衣的衣料都恐不足!我也真是瘋了,憑你三言兩語作此豪賭。”
“伯父但請安心,這些人最後只會捂貨惜售,絕對不敢登門催討。我有信心,之後胡麻油料價格只會飆升。”
李泰信心十足的說道,對於自己操作這麼大規模的期貨買賣,心情頗為激動。
賀拔勝聞言後又不無擔憂道:“我之前便警告你,大行臺專注民生,絕對不會容許囤積害市的奸計!你如果因此觸犯令式,就連我也護不住你!”
“我倉中油麻物料,都比時價更高收來,本意就是為的輸官而非囤聚,損我肥國,何罪之有?”
李泰對此振振有詞,又指著那些契約說道:“這些紙約,半粒胡麻、星點油漬都無,言何囤聚?”
“這倒也是,大行臺也無說不可立定買賣長約,誰能說我違法!”
賀拔勝聞言後也是一樂,捻著自己鬍鬚笑語道,但又皺眉道:“所以你是想等到輸賞格布行之後,憑著手中油料現貨,逼迫鄉徒低頭,再讓他們從你手裡高價贖買現貨?”
李泰連忙搖頭道:“大行臺懸格徵物賞士,為的是讓朝廷人物兩得,我若由中吵鬧,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