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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俊才履此,讓我蓬門生輝。”
史敬雖然是個胡人,但卻身材瘦小,比李泰矮了一頭不只,他站在丈外指著李泰對左右笑道:“你等下人都來瞧一瞧,這一位可是隴西李氏高足子弟,向來都是權門勢族的座上賓客,咱們鄉里人家尋常哪能得見?”
眾家奴聞言後也都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李泰,態度很是不客氣。
李泰抬手製止了將待發聲的鄭滿,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伯山也不是世上罕見的人物,唯門風教養、懂得以禮待人。史侯治家莊謹,雖只素戶、亦自生輝,入此賢門,我亦尋常,倒也不值得觀望景仰。”
史敬聽到這話,臉上稍有放肆的笑容才略微收斂,擺手屏退眾家奴,不想在外人面前顯得沒有家教。
“貴客登門,理當款待。只是家事繁忙,不暇待客,郎君若有事言,不妨在此直說。”
史敬並不請李泰入堂,直接站在原地說道。
“今日來訪,確有一事相求。”
李泰仍然保持著客氣的笑容,還微微欠身,不讓自己的目光顯得過於居高臨下:“入鄉新居,百事待作,但卻物料欠缺,士伍只作閒養。前知尊府庫藏有盈,故而冒昧來訪,請為史侯消解積擾。”
“不是隻買麻麼?”
史敬聽到這話,便略顯詫異的問了一句,旋即語頓,又看了李泰一眼才說道:“我家也要謀生,物料各有使用,不可隨意出賣!”
“這是當然,當然!客因主便,不敢有擾主人生計。”
李泰又笑著表示道,他就算要哄騙對方入局,眼下主動權也不在他手裡,當然要客氣一些。
他恭敬客氣的態度,讓史敬大感滿意,便也不再廢話,直接將他們引到塢壁內一處倉庫前,讓人開啟倉門並說道:“這裡儲麻萬斤,我家鄉里良戶,以耕養家,本也不是沽貨自肥的商賈。李郎既然來求,也不便拒絕,便以時價惠贈郎君,郎君要不要入倉查驗一下?”
這話說的還算客氣,但李泰只是搭眼看了一看,便發現庫中過半的陳麻,顯然不是一時的儲存。
麻布雖然也是關乎生民穿衣的基本物資,但價格較之絹帛卻低廉得多,紡織起來則用工略等。
因此這些鄉里大戶即便是紡麻織布,也只是適量生產,收益完全不如絹帛可觀,每年都會剩下許多的生麻料。積攢幾年,便有了這樣的規模,存放越久,價值越低,既佔空間,還要防火防潮,實在是雞肋。
史敬嘴上說作時價,意思是要用新麻的價格把這些陳麻賣給李泰,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鄉土濟困,唯以信義。史侯既然惠我,我又怎麼會作小人計議?轉日便著家人送來布帛,車馬往來,有擾清靜,還請史侯見諒。”
李泰大氣一笑,擺手說道。
史敬聽到這話,對李泰這個冤大頭頓時好感倍生。這倉庫中的麻料不過八千多斤,他直接謊報了將近兩千斤,而且其中半數都是存放超過三年的陳麻,根本已經不能用來紡織。
史家家業龐大,倒也不怎麼把這筆交易看在眼中,但白撿的收益,誰又不喜歡?
鄉里謀生,誰家不是精打細算?李泰這種不知物力維艱的冤大頭,實在是難得。
一時間,史敬都不捨得就這麼放過他,於是便又說道:“李郎如此豪爽,我也不是慳吝之人。前說別的物料也有告急,若我家中儲餘豐富,我也樂意幫忙。”
“的確還有別樣物料需要採購,請問史侯,戶內胡麻並麻油儲糧多否?”
見這傢伙如此上道,李泰便又笑語說道。
“胡麻、麻油……這實在是不多。”
史敬聞言後便有些失望的搖頭道,他本想抓住這個肥羊傾銷一些留之無用、棄之可惜的庫存垃圾,但胡麻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