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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個女婿也猜猜,他為何要抬鹽價?」野利真就著手裡的小刀咬著羊肉,一腳依舊踩在阿鷺坐的凳子上,兩眼左右提溜,「你們華朝人……這點招人羨,女子當官打仗不說,還能成親。」換北夏女人,一輩子除了嫁人就是生孩子,第一任丈夫死了再嫁第二任,就像牲口一樣從一個圈趕向另一個圈。
「他知道華朝缺鹽,西北尤其,抬價為得日後談歲賜,也為了吸引更多商客榷貨入北夏。」李素月說完,發現阿鷺看著自己雙目含笑,她得了鼓勵,繼續道,「沒準兒,還為了拿捏婚事。」平日裡她悶頭打鐵,不代表她不深思諸事。
「拿捏……誰的婚事?」野利真咬著刀尖,「你們那個錦王?」隨即搖頭,「不可能,那人寧願死守沙海,不可能嫁入北夏。何況她連李繼儼都殺,還有誰不敢宰的?」砸了下嘴,她嘖道,「是個烈女子,有機會我想認識。」
「我的婚事。」阿鷺捧起湯碗「呼呼」吹開熱氣,李素月親手切的肉嚼在口中格外香,「再抬高,西北鹽荒必將誘發人心散亂,到時候他再抬出和親一事更是十拿九穩。」多日奔波讓她喝不上一碗熱麵湯,連喝了兩碗阿鷺才發現李素月吃得極少,她拍拍月娘手背,給她夾了肉,「放心,真逼朝廷拿我換鹽,我就和你一跑了之。」
阿鷺又指著野利真笑,「野利姑娘不就跑出了一條金光大道?」
但現在她不能跑,謝蓬萊的託付她還未完全做到。幾人用過飯就直奔鹽州最高的茶樓包間坐定,翻了三番的茶水價讓野利真搖頭,「真是生財有道。」
阿鷺和月娘並肩坐向視窗,盯著鹽州城牆上換防的衛兵默然半晌。這時茶樓下方的哭鬧聲打破了三人的平靜,她們起身來到窗邊,正瞧見樓下一個北夏漢子手持馬鞭重重笞著一個婦人。那婦人頭髮被漢子另隻手抓住在地上拖行,衣裳破爛不堪,臉上也是血痕斑斑,她哭喊、求著漢子,眼裡分明有絲濃鬱的恨意,卻沒有向路人求救。
因為路人除了客商覺得稀奇駐足看熱鬧外,北夏人對此習以為常。
李素月忍無可忍轉身要下樓救人時,阿鷺卻抓住她袖子,「看——」
路過一家酒鋪時,漢子丟錢換來壇酒,也鬆開了揪住婦人頭髮的手。婦人忽然停下了哭泣,乖乖接過酒罈,小心地捧住跟在男人身後離開。
「捧著酒罈,她男人就不會揍她了,怕打翻了酒水。」野利真黝黑的臉上閃著複雜的眼色,她忽然來到窗前,用北夏語衝著那婦人嘶聲了一句。
那婦人怯怯地回頭循著聲音看了她一眼,猶豫時,北夏漢子摸了把鬍鬚後停步也回頭,見是個年輕女人,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也低吼了一串北夏語,周圍人聽罷竟然笑了。
李素月和阿鷺大致聽明白了,卻笑不出來。
野利真說,「殺了他,殺了他再跑出去!」
北夏漢子說,「你男人是不是一夜沒讓你睡?現在講夢話?」
野利真的眸光漸漸冷漠,捏著腰間刀柄的手忽然用力,她拍桌低聲說了句,「我先出去,晚上在城東的鹽州客驛見。」
阿鷺和月娘交換了眼色後道,「一起去。」她們猜到了野利真想幹的事。
幾人快步下樓追上那對北夏夫妻,穿了兩條街道四條巷子,在盡頭終於到達一間破爛的人家。院子裡又傳出男人的鞭打聲和女人的哭喊,似乎這才北夏是司空見慣。
男人邊喝酒邊揍得起勁,院門被野利真一腳跺開,他先是一愣,隨即猥瑣地笑了。再看到後面還有兩個女子時,笑得更加開心,嘴裡嘰裡咕嚕還在唸叨著,魁梧的身軀已經撲向了野利真。
一聲乾脆的皮肉綻開聲讓他驚愕地停下了步子,血大汩地流出,北夏漢子的手還不甘心地捏住了野利真的肩膀。另一聲又傳出,他的手指也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