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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仁今日找了南海紅參回來,要不問問太醫能不能用。”
聽著藺端的一再建議藺妍接過錦盒擱在一旁,她忍不住開口勸道:“宴行,這幾日你已經尋了很多補品聖藥了。沈神醫都說了阿遇並沒什麼大礙,你也不要將自己逼得太狠了,自己的傷還是要顧著些的。”
“如果不是我,她不會這樣的。”藺端說得很懊惱,黑衣人刺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不想讓梁縉化敵為友。最簡單有利的方法就是死一個皇子公主,畢竟皇帝有可能犧牲一個外姓人去換和平,卻不可能犧牲國家臉面去換和平。
藺妍拍了拍他的背說:“王爺已經在連夜審訊那些人了,我相信他會給我們一個結果的。等揪住了幕後黑手我們再去尋仇不是更好嗎?”
藺端的表情依舊不好,但堂姐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的:“藺端明白姐姐的意思。不過這個仇,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報的。”
藺妍望著小堂弟的背影,心裡還是忍不住擔憂。藺端祁斯遇二人的感情她是看在眼裡的,如果可以她也很希望二人能修成正果。只是如今看來,一切都非易事。
廖獨對臨鄴乃至梁國的勢力瞭如指掌,這次幕後之人的手筆又這麼大,他一早就猜到了是誰所為。他把這當成了一場有限時間內的持久戰,特地晾了他們三日才去審訊。
他走進地牢時還提著一罈酒,不像去審訊,倒像是去和老友敘舊。
“等急了吧,慕蕭。”
對面的人並不意外廖獨能叫出他的名字,只呸了一口,帶著難掩的虛弱叫了聲“亂臣賊子”做回應。
廖獨也不惱,反而笑著坐在他身旁說:“快五十五年了吧,你們慕家人還真是執著。”
“竊國之仇,永世難忘。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慕蕭說得很是硬氣,又帶著些近似痴狂的執著。
“那你現在已經不是了。”廖獨說得很是隨意,卻又激怒了一旁的慕蕭,他諷刺地笑了一下,又掀開了廖獨不願提的往事:“手下敗將也敢在我面前叫囂。我今日是不得意,可是你廖獨就能忘了河谷那場大雪嗎?”
廖獨的臉色終於變了,“原來那件事也和你有關!”
說完他一把扯開慕蕭的衣衫,將酒胡亂潑了上去,隨後他的手輕輕一蹭,一朵血紅的花就顯了出來。他看著這血紅的印記,突然冷靜下來了。他在慕蕭的衣服上蹭淨了手,然後緩緩說:“看來你就是慕家最後一個嫡系了。”
慕家嫡系的血脈很是特殊,胸口處會有特殊的紅色印記。雖然每個印記不同,但卻是認得出的。
慕蕭並不在意,哪怕酒已經蹭到了他的傷口,他還能勾著唇角說:“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慕家第七代嫡系慕蕭。”
廖獨看著他的傷口,輕聲說:“你命大,藺端那一劍捅那麼深也沒要了你的命。但是這次你跑不掉了,他殺不了你,我得殺。”
說完廖獨解開了他身上的枷鎖,語氣中沒有半絲憐憫或是施捨,只有平靜。“你是個硬氣的人,自己做個了斷吧。”
“你今日能逼得我自戕,他日也會有人逼得你不得不自行了斷。”慕蕭說完用力將手掌劈向胸口,隨後就吐著血倒了下去。
廖獨對他的詛咒並不在意,出了大牢立刻如實將此事記錄下來,寫成國書八百里加急送往了縉國。
兩國邦交,誠意才是第一大事。
萬幸的是,祁斯遇也在次日醒了過來。這讓許多不同立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只要她醒了,便是好的。
藺端甚至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感,一臉緊張地扯著祁斯遇的手說:“還好,還好你沒事。你不知道,這幾天可嚇死我了。”
祁斯遇笑得虛弱,卻還不忘打趣逗樂:“你還好意思說,這次差點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