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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過了一會兒，她才似乎醒覺過來，重新舉起拳頭，在熊之餘胸脯上咚咚地捶著，同時恢復了將熊之餘推開的努力。
熊之餘不得不將這個可愛的肉體放開。
他驚愕地瞅著郭蘭，胸脯急劇起伏，嘴裡像匹剛賣過力的耕牛似地喘著粗氣。
郭蘭喘息了好一陣兒，才慢慢平靜下來。當她轉身想從他身邊走開時，熊之餘又一把拽住了她。她掙了兩下沒掙脫，熊之餘將她緊緊地摟在自己胸前。郭蘭在他寬厚溫暖的懷抱裡僵直在站了會兒，她本來還想掙扎，但是緊接著她就像是一塊在強烈太陽照射下因為吸收了過多熱量而迅速融解的堅冰一樣，無力地垂下了自己的雙臂。
不知什麼時候，郭蘭的雙臂已經摟在了熊之餘的腰上。兩個人就這樣相擁相抱、相依相偎，靜靜地一動不動地站在窗戶。如果這時候有人打從302的窗戶底下走過，一定會以為這家的窗戶邊讓住戶擺上了一尊法國現代雕塑家羅丹的著名雕像呢。那尊雕像的名字就叫做《吻》。
郭蘭突然感到有雨水滴落在自己的臉頰上。她詫異地抬起頭來，才發現落在她臉上的，不是雨水，而是熊之餘的眼淚。
郭蘭驚訝地問：&ldo;你、你……怎麼了？&rdo;
&ldo;我……&rdo;熊之餘騰出一隻手抹去眼淚，臉上綻開燦爛的笑。&ldo;我高興！&rdo;
郭蘭痴痴地望著他。過了會兒，她臉上的神情慢慢黯淡下來。她輕輕嘆了口氣。她推開熊之餘。熊之餘還想摟著她，但是郭蘭非常堅決。她用力推開他，走到沙發邊坐下來。熊之餘頓了一下，馬上跟了過去。
&ldo;你……走吧！&rdo;郭蘭語氣生澀地說。
&ldo;不。&rdo;熊之餘似乎沒想到郭蘭突然叫自己走，所以愣了一下，但馬上就態度堅決地道：&ldo;我不走。&rdo;
&ldo;天太晚了，你……還是走吧，早點兒回去休息。&rdo;郭蘭的語調裡帶著哭腔。
&ldo;不。我就不走。&rdo;
&ldo;你還是走吧。我們、我們……&rdo;郭蘭淚如雨下，&ldo;我們兩人不會有結果的。&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因為……我已結過婚。我是有丈夫的。我是有夫之婦。&rdo;
&ldo;我知道。不就是竇天德嗎？&rdo;原來熊之餘已經打聽出郭蘭的丈夫，也就是那個炒貨店老闆姓竇名叫竇天德，他激動地道：&ldo;你嫁給了他，你並沒有賣給他。如果你對他已經沒有了愛情，你沒有必要非要綁在他的車上，聽他吆喝使喚。你是自由的，你完全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活。&rdo;
&ldo;是啊。我是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活。&rdo;郭蘭的聲音聽上去哀若猿啼：&ldo;可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卻無法決定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所以，我也無法決定自己的生活。&rdo;
&ldo;我沒有讓你放棄媚媚。&rdo;熊之餘道，&ldo;我愛你，我也愛媚媚。如果有一天我們能生活在一起，我一定會對媚媚待如己出，難道你不相信我嗎？&rdo;
&ldo;我相信你。&rdo;郭蘭哭泣道：&ldo;可是竇天德不肯放過這孩子。他說如果我跟他離婚，他就要把孩子帶走。我之所以遲遲沒有與他離婚，我之所以痛苦地維持著這名存實亡的婚姻，這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