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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軍醫的謹慎極為妥當。
&ldo;之前的大夫?&rdo;楊廷沉吟了會方道:&ldo;卯一,你去將居士請來。&rdo;
綠蘿不意自己竟輕飄飄地逃過了責罰,沉默地垂頭施了一禮:&ldo;是,主公。&rdo;而後匆匆退下,打馬便出了營,去尋麇谷居士了。
&ldo;可有冰水、棉帕?&rdo;杜軍醫在軍帳內掃視了一圈,都沒見著想尋之物,忍不住問莫旌。這帳子裡也就這麼個有點活人氣,另外個簡直是可以供奉在神壇的佛祖宗。
&ldo;井水可否?&rdo;莫旌撓了撓腦袋。
&ldo;也可。&rdo;春寒雖已過,井水卻還是沁涼的,杜軍醫示範了下,便將帕子丟到了莫旌手中:&ldo;小娘子這燒來勢洶洶,為今之計也只有用這笨辦法維持一下了。&rdo;
說著,人已走到了帳門口。
莫旌手忙腳亂地接了住,只覺得手中的這半尺棉帕是那催命之物,嘴裡直發苦。
&ldo;怎麼?這帕子能吃了你?&rdo;楊廷瞥了他一眼。
&ldo;主公,奴才就是個粗人,從來只懂打打殺殺那些事,哪會伺候人啊?&rdo;莫旌的臉都快皺到一塊去了。
楊廷瞪了他一眼:&ldo;出息!退下吧!&rdo;
莫旌拎著棉布傻愣愣往外跑,被一聲&ldo;回來&rdo;叫了住,呆呆地看著楊廷手裡易了主的棉帕:&ldo;主,主公……您,您要親自來?&rdo;不,不還有那些女衛麼?
十幾暗衛不約而同地看向楊廷手中那一抹白色,心裡跟嗶了狗似的。
楊廷這人,外人看來從來都高高在上,如朗月清風不著地,如高山雪蓮不可近,但他們這幫日日年年守著的也看透了,高高在上確實是高高在上,可也冷淡到了極致,對旁的事,旁的人,從來就只有一個態度‐‐
懶得看,懶得做,懶得理。
‐‐尤其是小娘子,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楊廷俯身將棉帕在銅盆裡絞了一把,依照杜軍醫的將其疊成了長條的布巾,輕輕置於蘇令蠻額頭。
指尖沁涼,額間滾燙,楊廷仿若無所覺,如完成一項任務般一絲不苟。
暗衛們又看不懂了:原以為這蘇二娘子有些特別,能得主公另眼相待,可這一套動作下來,倒又覺得坦然無私。
一回回的換棉帕,井水都開始變溫了。莫旌拎著盆又出去換了,待回來時,卻發覺那蘇二娘子果然是狗膽包了天‐‐
居然扯著主公的袖子喊娘。
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
莫旌握了握拳頭,想著:一會若主公控制不住想殺人,自個兒是要衝上去呢還是遞刀呢?他忍不住將身子往後挪了挪。
孰料過了好半晌,軍帳內除開那絞棉帕的水聲,和蘇二娘子燒糊塗的囈語,主公竟是一言不發,按捺住了。
楊廷自然沒有面上這般風輕雲淡,他堂堂一個大丈夫被人扯著袖子叫娘,委實不是什麼美好之事,可見塌上那燒糊了的猴子屁股,他又覺得與一個辱臭未乾的丫頭計較未免有失分寸。
他扯了扯袖子,沒扯動,只得聽之任之。
&ldo;阿孃……不,不,你不是我阿孃……鄭媽媽……&rdo;
&ldo;居士……阿冶……&rdo;
名字車軲轆般叫了個遍,楊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