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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利的高跟鞋一腳踹上他的小腹。
「我嬲你媽!」傅晨用方言大罵一聲,不管男人倒在地上的哀叫,照著他腦袋上就是一腳。
傅晨燒紅了眼眶,招招下的都是死手。
打鬥果然引起了騷亂,安保人員迅速到場,把地上的顧客請出後臺。
「傅晨?!」柳硯書終於從人群裡擠出來,滿臉都是實打實的擔憂神色。
傅晨與他面對面站著,有些許不知所措:「沒事了。」心裡倒是懊惱得要抓狂,怎麼每次被他看見的都是自己不堪的一面!
「……嗯。」柳硯書剛才也是聽見傅晨的聲音腦子一熱就沖了過來,本只想遠遠的看他一眼就走,此時現身也有點尷尬。
「直走右拐是後臺出口。」傅晨指了指那個方向,「我……去換衣服了。」
他嘴上雖是這麼說,心裡還是怕柳硯書會真的直接離開,一陣風捲殘雲般的卸妝換衣,是從來沒有過的極限速度。
所幸柳硯書在出口處駐足,並沒有走。
傅晨三步並做兩步,快跑上前。
「怎麼到這裡來了?」傅晨問。
柳硯書雙手插在口袋裡,沒有直視他:「住的賓館離這裡不遠。」
傅晨訕笑一聲:「沒想到柳少爺也會泡吧。」
「……」
傅晨見他不答話,心裡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重新開口道:「既然不遠,那我送你回去吧。」
這話一說出口傅晨就想扇自己嘴巴子。
他的車是踏板電動車,平常買個菜運點東西還行,真要搭個人在後座確實有點勉強。況且大冬天的,風又這麼大,萬一把柳硯書吹感冒了可就大事不妙。
最後還是傅晨堅持要送,推著車,陪柳硯書走回去。
兩個人各懷心事,並肩走上跨江大橋。
橋下就是橫貫星城的瀟江,沿江兩側的夜燈璨若星河。有個流浪歌手抱著把破吉他,用滄桑喉嚨幾近撕心裂肺的唱著情歌。
江面上吹來的風冷得刺骨,柳硯書忘了帶手套,把手往口袋裡塞得更深。
傅晨沒話找話,試圖打破這份尷尬:「這些年,你還好嗎?」
「這些年,你過得很不好。」柳硯書的語氣不帶一點疑問,結結實實的肯定句。
傅晨低頭笑起來:「十年了,都變了。」
柳硯書陷入沉默。
十年了,確實可以改變太多事。
比如沈幽明談了好幾段戀愛,李嘉樂結了婚,可柳硯書還是孤身一人。
他沒有在等誰,只是再沒有合適的。
沉默了太久,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靜得人發慌。就連寒風吹動鼓膜發出的呼嘯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傅晨覺得這天快被自己聊死了,趕緊換個話題:「你怎麼戴眼鏡了?上學的時候就喜歡晚上開檯燈看書,太傷眼睛……」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到來了。
柳硯書擰著眉,抬手,虎口附在眉骨上,捏住自己的太陽穴。他聽見自己說:
「傅晨,我真的是有點怕你。」
傅晨驚愕的回頭,不知如何作答。
柳硯書扯起一個苦澀的笑,把鼻樑上的眼鏡取下來,認真疊好放進口袋。模糊地望著漆黑夜空,他低聲道:「怕你……會把我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更怕自己會再次心動,重蹈覆轍。
舊日的傷疤已經結成了痂,表面上看上去相安無事,可就像隔著冰層燃燒的熾烈火焰,內裡早已經流膿潰爛,稍微一碰便是徹骨的疼。
他只能用冷硬的態度把自己武裝起來,繃得一絲不苟,不露一丁點破綻。執念太深,作繭自縛。
他覺得自己快繃不住了。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