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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晨在床上打滾撒嬌:「累了一天回來還得自個兒搓衣服,師哥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哇——」
柳硯書頂他一句:「就你懶。」
練了一天,黑色的功服上滿是汗水風乾後留下的鹽漬,要是擱那放一夜準餿了。柳硯書可受不了,只好把傅晨塞桶裡那套功服拎出來一塊兒洗了,拿衣架晾上。
沈幽明瞥見了,打趣道:「喲喲喲,傅晨你挺有本事啊,敢使喚柳大少給您洗衣服?」
「我可不敢,這不是師哥疼我嘛!」傅晨賤兮兮一笑,得了便宜還賣乖。
得虧柳硯書家教好,沒爆粗口也沒把手裡那盆髒水潑傅晨臉上,只輕飄飄的送了個大白眼。
要說柳硯書和傅晨真算得上是竹馬成雙,自打傅晨小學二年級跟他同桌,倆人就沒分開過。柳硯書看著他一天天變得越來越不正經,這性格好聽點叫風流不羈,難聽點叫油腔滑調。小學那會天天撩同班小姑娘,真把人逗急了就往柳硯書背後一躲,大喊一聲:「師哥救我!」還得柳硯書回回替他擦屁股賠不是。
待得小姑娘扭頭走了,柳硯書回過身來:「這回又把人家怎麼了?氣成那樣。」
傅晨一攤手:「嗨,不就把筆給她藏起來了麼,至於發那麼大火。」
柳硯書繼續笑眯眯地問:「只是藏了支筆?」
傅晨卡了殼:「呃……不就是讓她親我一下就還她麼!」
「好你個流氓!」柳硯書佯裝生氣,要把手裡數學書往他腦袋上摔。
傅晨一把接住:「師哥你居然忍心打我!哎呦好疼啊——」
「……」柳硯書深呼吸一口,把到嘴邊的髒話憋回去。
自打上了附中,這毛病是隻增不減。反正傅晨知道師哥不會真跟他置氣,越發有恃無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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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下來,班上同學們的好次也漸見分曉。老生柳硯書雷宇不分伯仲,小生則是沈幽明獨佔鰲頭,花臉宋千峰也名列前茅,三零七寢室可謂人才輩出,獨獨傅晨在旦角組裡成績平平。也不能說傅晨練功不刻苦,在功房他是如何汗流浹背,柳硯書都看在眼裡,只是男孩天生比女孩筋骨硬,下腰劈叉做不了小姑娘們那麼漂亮也是無奈。
嚴老師通知大家準備匯報演出《四郎探母》,難得的上臺機會要按平時排名安排角色。為了讓更多的學生有機會亮相,整齣戲有四個楊延輝,三個鐵鏡公主。
柳硯書和雷宇是肯定要上的,關鍵在於唱哪折。《坐宮》一折有段生旦對唱流水快板還有嘎調都極吃唱功,是全劇最大的看點。兩人都以唱功見長,成績又不分上下。柳硯書儒雅俊逸,雷宇規矩端方。但柳派陽春白雪,在梨園不屬主流,對臺下學生來說,不如雷宇所擅的餘楊唱法易於借鑑。嚴老師拿不準主意,去請教李老先生。
老先生沉吟良久,搖著扇子道:「雷宇……少點靈氣。」
老生組的選角就這麼敲定了,旦角組的選角卻遲遲定不下來。
嚴老師給柳硯書安排了好幾個女生試戲,都不太理想。要麼是節奏合不上,要麼是調門不合適,要麼又是不熟悉柳派的唱詞接不住戲。同學們都笑稱這是給柳少爺選妃呢,這麼精挑細選。
嚴鳳鳴焦頭爛額,這時傅晨倒是舉起了手:「嚴老師,不如讓我試試?」
嚴鳳鳴不太贊同的看他一眼,還是讓傅晨上臺來。
【聽他言,嚇得我渾身是汗,十五載到今日才吐真言,原來是楊家將把名姓改換,他思家鄉想骨肉就不得團圓!】
一嗓子出來,嚴鳳鳴有些怔忡。嗓音圓潤飽滿,高亢卻不刺耳,甜美卻不媚俗。雛鳳鳴於岐山之巔,聲清而腔正,雖青澀稚嫩卻如混沌璞玉,加以雕琢定成大器。
神態間竟還有些黎師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