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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有限,沒法鴛鴦鍋,你湊合湊合。」傅晨坐在柳硯書身側,說這話時壓低了嗓子湊得極近,撥出來的熱氣噴在他耳廓,像是在說什麼情話。剛才似乎嘴唇開合間,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耳尖,柳硯書耳朵敏感,心跳登時亂了一拍,呼吸一頓。
傅晨總喜歡這麼逗他,成天沒個正形。潮紅漸漸泛上臉頰,好在是在吃火鍋,臉紅也不奇怪。
「悄咪咪說什麼呢?那肉熟了沒,能吃了吧?」沈幽明隔著水汽看不太清,問了一句。
「慢著!那塊肉是我下的,你別想橫刀奪愛!」傅晨趕緊把身子坐正,一伸筷子把浮起的牛肉抄進自己碗裡。
還沒吹幾下就往嘴裡塞,傅晨被燙得嗷嗷直叫喚,沈幽明幸災樂禍:「活該!」
李嘉樂是個實誠孩子,顧不得和他們扯嘴皮子,悶頭下菜。
宋千峰歷來話少,坐在桌邊還有些拘束,基本沒怎麼動筷子。雷宇也不愛吃辣,隨便吃了兩口就停了。
沈幽明正和傅晨搶最後一片火腿,最後以微弱優勢眼疾手快收入囊中。嘴裡正嚼著,分神看了眼宋千峰,含糊問道:「你們那兒不是火鍋最出名了,怎麼不吃啊?」
「……」宋千峰不答。
沈幽明明白過來,朝他一笑:「你跟我們客氣什麼!」說著趕緊給他夾了塊魚豆腐。
「就是,再不吃就要被小胖吃完了!」傅晨也撈了個魚丸放進他碗裡。
宋千峰濃墨似的眉毛動了動,鬆開緊抿的嘴唇,重新端起了碗。
吃到一半柳硯書想起那幾個月餅,從書包裡取出一個鐵盒。開啟鐵盒,依舊是熟悉的油紙包,一共六個,還用小紙條寫上了口味。
黎淑君在家沒事就愛研究做飯菜點心,總有些新的小花樣。傅晨真是愛得死心塌地,還開玩笑說去柳家學戲有一半是為了蹭吃蹭喝。
柳硯書讓大家先拿,到最後還剩一個蛋黃蓮蓉一個叉燒。傅晨伸出手,指尖在鐵盒邊緣頓了頓,選了叉燒月餅。
眾人都對黎淑君的手藝讚不絕口,李嘉樂最誇張,吃得滿嘴流油還大聲感嘆:「有這麼個媽媽,柳硯書你真是太幸福了!」
吵吵鬧鬧一頓夜宵,大家都吃得肚皮圓滾滾,傅晨見桌上大瓶可樂還剩了一半,打算倒進杯子喝完算了。柳硯書攔住他:「吃太撐當心夜裡睡不著。」
李嘉樂笑呵呵的把瓶子接過來:「我肚子還有富餘!」抱著大瓶子噸噸噸就開始喝。
當然,這天晚上有人起夜兩三次,動靜太大吵得全寢都沒睡好,那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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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年級的學生分了行當之後會按組訓練,並無班級區別。柳硯書和穆凌霄、雷宇都在老生組一同學戲。這時柳硯書才發現一山還有一山高,之前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優秀實在是太過自大。
到了戲課,許多同學沒有基礎,要從頭學起。先念大字,再學唱腔。學了幾個月的經典唱段《三家店》《定軍山》之類,終於要完整的學一整齣戲了。
老生開蒙戲,《四郎探母》,唱了幾百年經久不衰,楊延輝和鐵鏡公主情深義重,劇情寫得好,唱腔安得妙,經過一代代打磨終成經典中的經典。
柳硯書是會這齣的。他七歲在家裡跟著錄音聽三遍就把詞背下來了,不出半月便能唱完整一段。來家裡的客人都誇他「小神童」,不愧是名門之後。誇得他飄飄然,找不著北。
教戲的是位老先生,姓李,頭髮所剩無幾,花白的鬍子倒是留得老長。鼻樑上架著厚厚的老花鏡,手裡沒拿教鞭,捏了柄紫檀摺扇。
老師讓他唱一遍,他便循著七歲的記憶,唱了開場頭一段。
【楊延輝坐宮院自思自嘆,想起了當年事好不慘然……】
清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