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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不知。」柳硯書慌了,不敢妄言,乖乖低下頭虛心求教。
「悲憤,惆悵,哀愁,這些我統統沒從你口裡聽到!所見的,不過是全然效仿乃父的神態動作甚至咬字唱腔,簡直東施效顰!」老先生滿臉通紅,鬍子隨著訓斥一抖一抖,「程式再標準也不過空洞的軀殼,唱腔再花哨也不過徒然的炫技,皮相再好也不過繡花枕頭!不體會人物不注入情感,你永遠也無法以戲動人!」
柳硯書如醍醐灌頂。原來是神童之類的稱號光芒過盛,矇蔽了求索的雙眼,禁錮了前進的腳步。是柳家的起點太高,讓他站在巨人的肩上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吃到蘋果。他只記得蘋果如何甜,卻忘了自己並不會爬樹。
老先生繼續補充道:「舞臺上從來都不需要兩個柳文書,甚至不需要兩個柳玉竹!你和你父親的嗓音條件截然不同,勢必不能將他的唱腔唱法直接照搬,柳派本就難唱,又傳人寥寥。你若是無所繼承,無所發展,僅僅是效仿前人原地踏步。我敢斷言,不出五代,柳派亡矣!」老師這話已說得足夠重,一席話畢,他將摺扇唰的一展,扇面上肅殺的四個字撲入眼簾——「戲比天大」。
柳硯書心中巨震,鄭重朝老先生深鞠一躬:「感謝老師教導,學生銘記在心。」
老先生輕輕搖了搖扇子,隨著涼風習習,語氣緩和許多:「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下節課再唱一次。」
「是,老師。」
下了課,傅晨到老生組來找人,拖著師哥去食堂吃飯。柳硯書卻興致缺缺,神遊天外。
「師哥誒,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柳硯書沒理他,嘴裡仍哼著「我好比籠中鳥我好比潛水龍」之類的詞兒。一遍一遍,換著不同的語氣和情感,不厭其煩。
傅晨猛的一扯他手腕子,把柳硯書拉得一個踉蹌。
「哎呦我的好哥哥,我好啊比餓死鬼,忍飢受寒!」傅晨學著柳硯書的調子,瞎編瞎唱。實在是餓了一上午,肚子受不了,語氣裡還帶著點哀怨和無奈。
柳硯書一愣,把傅晨這句反覆咀嚼,倏然茅塞頓開,腦袋上的燈泡猛的亮起來,興奮得大喊:「對了對了!」缺的那點感情就是無奈!楊延輝身處金絲牢籠裡,無法掙扎無法反抗,心中萬般無奈無法抒發!
把這一份感情揉進詞裡,柳硯書又唱了幾遍,越唱越覺得滿意,沒想到傅晨竟然歪打正著!
「走,去吃飯!」柳硯書拉著傅晨快步往前走。
真是個戲痴。也只有戲能讓平時不聲不響的師哥突然鮮活起來。
「我剛聽穆凌霄說今天中午有雞腿。她早上看見卸貨了。」柳硯書回頭又補一句。
學校清湯寡水難得改善一回伙食,傅晨又是個肉食動物,對雞腿自然欲罷不能:「那你不早說!」隨即扯著柳硯書更快邁起了步子。
等到兩人氣喘吁吁趕到食堂,視窗前已排起了長隊。傅晨一眼看見了沈幽明,他們小生組今天下課早,早就排到了隊伍前頭。
傅晨壓著嗓子喊了一聲,沈幽明應聲回頭,傅晨急忙朝他揮了揮手。沈幽明看見他倆在隊伍最後,便一邊招手一邊示意他倆把飯卡扔過來。兩道拋物線越過人群,沈幽明跳起身,穩穩噹噹的接住。
不枉一番折騰,他們終於如願以償,打到了兩個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紅燒小雞腿。
傅晨看著餐盤欲哭無淚,柳硯書看他一眼,學著方才改的詞調笑道:「你好比餓死鬼忍飢受寒!」
傅晨正要發作,低頭卻看見自己餐盤裡,雞腿已成了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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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柳硯書下課回寢室,見隔壁床空著,便敲敲床槓,沈幽明從上鋪探出個頭來。
「宋千峰呢?」這幾天總不見他人,柳硯書有些奇